话说,俞大户为搭救自谦,先是变卖田产以筹赎金,并连夜赶往蓿威州,以期俞生能有所办法。而最终无果后,只得在胡彦江的陪同下,又直奔皎青州,寻到了谢因书、贾以真等人。
如此,待次日约好,来到了巡捕衙门。一番交涉后,又经丛宗武暗中撮合,便私下给了督察长一百银钱,而后再由他出面协调,这般以来,只交于洋毛人总督府八百银钱,比实则的一千赎金,倒少了一点。
却不想,在交过银钱后,本以为能直接带回自谦,但那名督察长,反而又打起了官腔。让俞大户几个先回去候信,等不日办好文书,自会放人。
谁知,偏是这个空当,相随而来,一直于外边等着的马云峰,因一时无聊,就向崔雪、邵菱知会了一声,遂于洋毛人聚集之地转悠起来。
正四下瞧着呢,竟冷不丁的,看到了左思贵和赵司仁,如地痞无赖般,无所事事地瞎晃悠着。而恰好这二人,也抬眼瞅见了马云峰,便不怀好意的相视一笑,遂就一副嘲弄之姿,抬脚向他奔了过来。
马云峰见后暗自冷笑,但却佯装惊慌转身便去,故意将他们引到了一僻静之处。待三人住下脚步,只看左思贵立时抽出一把短刃,乐道:“本还寻思着,送进去一个还差一个,这气仅出了一半,今日倒好,你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赵司仁遂也掏出一把匕首,上下晃悠着,得意笑道:“小子,这刀为你准备很久了。既然来了咱们的地盘,便让爷爷好好消遣你一回吧。”
马云峰冷哼道:“不知所谓。”就也不再废话,便迎身上前,同两人厮打一处。
而左思贵和赵司仁,仗着手中持有凶器,也不把他放在眼中,那是刀刀奔着要害,显然是想将其毙命。这般,马云峰更是火大,遂也下手异常狠辣。
不过十余个回合,就寻了个破绽,夺过左思贵手中的短刃,先是一刀将其刺于地上,又待侧身闪过,反手又是一下,正中赵司仁的肚子,再看二人躺在那里,便杀猪般不停叫唤起来。
又见马云峰神情冷峻、目带寒光,手持带血的短刃,缓步走了过来,左思贵是后悔不迭,吓得肥躯抖动着,忙颤声道:“别别,好汉莫冲动,杀人须是偿命的,求你放过我们。”
赵司仁也惊慌道:“小爷,咱有话好说,我俩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马云峰冷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陷害我兄弟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记住,下辈子别再作恶了。”说完,便欲结果二人的性命,却在手起刀落时,似是想到了甚么,又一时愣于那里,而后轻轻一叹。
左思贵和赵司仁看他如此,不由皆松了口气,知道逃过了一劫。却哪里曾想,就见马云峰剑眉一挑,眼中陡然寒芒再现,挥手便是数刀,竟挑断了他们的手筋、脚筋,而后瞧也不瞧晕死过去的两人,遂将血刃扔掉,漠然离去。
而另一处,等谢因书、贾以真、丛宗武,陪同俞大户和胡彦江,打巡捕衙门里出来,见没了马云峰,忙问过崔雪、邵菱。但只说不知何处转悠去了,其他一概不知。
当等过一会儿,仍不见其回来,几人也就离开了,却并未往心里去,倒以为突遇甚么事情,而提前走了呢。且马云峰玩心性极重,哪里会去多想甚么。
便这般,自谦之事有了眉目,俞大户和胡彦江遂也宽心不少,就在客栈踏实住下。闲来,再于皎青州城内看上一回,以待他出狱后,再一起回家。
不想这日,两人用过午饭正闲聊着,却见谢因书和丛宗武、贾以真,急匆匆推门而进,且看上去神色不对。胡彦江便讶异问道:“你们这是怎的了,如此慌张?”
而俞大户忙请三人落座,并给倒了杯水,但再看贾以真一旁埋着头,长吁短叹的纠结着,当下心中一沉,惟怕又生了甚么意外。反倒是谢因书和丛宗武稳了情绪,便将因由全盘道出。
原来,左思贵和赵司仁被废之后,两人家里遂去报案,指认马云峰行凶。案发在洋毛人聚集之地,那巡捕衙门自不能不管,于是就到大学堂抓人。
当得知马云峰已被开除学籍后,便立时满城通缉,且又一口咬定自谦是同谋,暗中传信令其报复。这般想要出狱,只怕就没恁么容易了。
胡彦江听后顿时气道:“这是甚么逻辑,分明是想再讹几个钱罢了。”
这时只见俞大户,脸色煞白的久久怔住不动,而后手按胸口,眼前一黑竟晕倒在床。如此,可是把胡彦江几个吓得不轻,好是一会儿才将其唤醒,却一直黯然不语。
胡彦江忙安慰道:“俞良哥,事情到底怎样尚未清楚,你可别先急出病来,我这便往那边再打听一回。”于是,遂同谢因书几人去了。
等到了巡捕衙门,果然如谢因书他们所言,一口咬定自谦是同谋,若想出狱,除非马云峰投案,否则免谈。遂又隐晦提到,可以用钱疏通一番,这般更令几人愤恨不已,只得悻悻而去。
而当俞良听过,胡彦江回来所述,登时急道:“不然再把那一百银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