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才发现自己想不起来对方名字了。
对方善解人意地自我介绍,并帮着林夕分好水果,人来的差不多了,大家坐了两桌,林夕环视了一圈发现他没来。
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失落。
林夕出去上厕所,没想到刚走两步便看见不远处路不帆正迎面走来。
林夕看见他的一瞬间感觉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有点呼吸不畅。
这种两个人离得有点距离又相向而行的场景本来就比较尴尬,更何况对面是他,简直是尴尬的平方。
不,三次方。
不,n次方。
不就是前男友么?
自然点。
要不要打个招呼?
打一个吧,之前不是想好了要把他当普通同学的吗?
算了,就当我瞎了,没看见。
可对方知道你视力好怎么办呢?
说不定人家忘了呢?再说反正几年没见了,大家都变化挺大的,刚才不也有同学没认出来吗?
喂讲道理刚才那明明是......
林夕强制终止了脑子里两个小人的掐架,看着面前相隔几米的男生拐了个弯去了前台,估计是去问包厢在哪。
林夕顿了顿,加快脚步走进洗手间。
瘦了一点,其他地方好像没怎么变。
洗完手,林夕往包厢的方向走了两步,又看见了他,正侧对着自己在调料碗。
日。
早知道在洗手间把“要不要打招呼”这个问题想好再出来了。
林夕脚底打了个滑,想溜,还没来得及实践“转身去洗手间再待一会儿”的想法,就看到男生有第六感似的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地又低下头调。
林夕放慢步子,想等对方调好进去后自己再进,结果走到男生面前时对方才调完,路不帆手里拿着料碗走的不快,林夕只好在后面跟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包厢。
“……”
服务员大概是觉得林夕的座位是空的比较好挪,把加的椅子放在了自己旁边。看着路不帆坐到那,林夕感觉自己脑子都僵了。
林夕尽量自然地坐下来,面前的小锅已经煮开了,咕嘟咕嘟地响着,若有若无的白雾从锅里飘出来,林夕耳根发烫,随便夹了点菜放进自己的小锅里。
余光察觉到路不帆面向自己说了句什么,林夕略显一丝仓皇地回头,“什么?”
两人目光相遇的瞬间,林夕的心情百转千回。
在林夕的潜意识里,总是执拗地觉得,她和路不帆故事还没有走到结局,她无数次地设想两人会在何种场景下再见面,自己又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林夕从小就觉得所谓的随机应变只不过是提前做好了足够充分的准备而已,后来在工作中几经折磨从而被迫对于这个能力熟能生巧之后,林夕就很少再为自己预想的情况提前准备过什么了,所以后来,想着自己现在在社会上修炼出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到时候就随机应对吧。
可是现实永远没有想的那么容易,在对视的愣怔中林夕无比想把曾经那个说爱咋咋的自己拉出来反复鞭尸,恨自己没有提前想好应对方式。
路不帆顿了一下,说,“我刚说,好烫。”
原来是自言自语,自己的心思绷太紧,反应有点过激了。
“哦哦,是挺烫的,慢点吃。”
没想到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是这样。
食不知味。
林夕努力抛开纷杂的思绪,开始边吃边听其他人聊天,班主任也坐他们这桌,吃了几筷子突然开口,“林夕啊,现在找了个对象没有啊?”
“……”又是这个问题,大家为什么就只关心这个问题?
林夕下意识和以前一样搪塞说有男朋友了,下一秒便感觉路不帆朝自己看了一眼,目光复杂难辨。
同学聚会的话题免不了近几年的工作,薪水,谈婚论嫁,几轮聊天下来,互相都大致摸清了彼此近况。
林夕大学毕业后留在北京,去了一家外企工作,2年下来由于工作能力突出已然可以独当一面。
路不帆毕业后去了一个二线城市的一家企业工作,半年前因为母亲住院辞职回来,在老家找了份工作,目前单身。
吃的差不多了,大家开始起身相互敬酒聊天,总有人来找林夕搭讪,男生居多,林夕在应付的间隙也会恍惚想到,现在我够优秀了吗?配的上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