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退走之后,原本喧闹的天宫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天籁呆呆的坐在床上,回想着方才的梦境,回想着之前在藏经阁下的密道中的一切种种,青衣女孩,神秘的女子,一切明明是那般陌生,自己从未听过的名字,但为何,为何方才在梦中出现,自己是否真的认识她们,她们跟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天宫后殿,就连眼前都变得有些虚幻起来,她伸手过去触摸,但一瞬间又全部恢复了,依旧那般真实。
她忽的想起,曾经有位贤者一觉醒来竟分不清梦与现实,过去的她听闻此事,还觉得有些许嘲弄,现实便是现实,梦境便是梦境,怎可相提并论。但现在想来,她又何曾不是如此。
一切,都如同是一场大梦,自己究竟是梦中人,还是造梦人?
若女子所言非虚,若她真是望舒,为何自己从未有过印象?
但若她不是,为何自己又会梦到那如此真实的梦境?
想到此处,她的眉心又开始有些许痛楚,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里,一道青色的光芒闪了一闪,将那股痛楚安抚下去。
见她脸上浮现一丝痛楚之色,一旁的女童扶夏劝说道:“教主,大司命吩咐,您上丹田受损,现在不宜多思多虑,还请您早些休息,以保上丹田早日恢复。”
只听脑海中“嗡”的一响,她忽然想起,方才侍女说的话,自己的上丹田受损?
上丹田乃是方士的内力本源,是沟通万物灵气,五行之力乃至于乾坤八卦的基本,上丹田受损?那自己的实力岂非大跌?想到此处,她眼神一凛,向着一旁的扶夏虚空一抓。
“嗖”,扶夏只觉一股可怕的吸力将自己的身体吸附住,向着前方的那只白皙的手掌飞去,喉咙一冷,被天籁抓在手中,背后冷汗直出,打湿了青衣。
天籁微微蹙眉,并未觉得有所异样,但下一刻,一股刺痛之感从她眉心处直冲天顶,刺入丹田之中,锥心彻骨,她下意识的松开自己的手,紧紧抱住头部,猛烈的挣扎着。
扶夏跌落在地,猛烈的咳嗽起来,一脸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心中极是害怕,害怕自己指不定哪一日惹恼了她便被她一手送上西天。她瘫坐在地上,强撑着自己的双腿后退,如爬一般的退出了后殿,只是临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床榻上的女子,想起大司命的话,只得有些惊恐的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那股锥心刺骨的痛楚让天籁极为痛苦,她双手抱头,强行忍耐着,只是那股疼痛感反而更是疼痛了几分,豆大的汗珠凝聚在她的额头,只是此时的她却无法擦拭,只是依旧保持着双手抱头的姿势,蜷缩在床榻一角。
天籁见那名唤扶夏的青衣女童虽然一脸害怕,但似乎还是在坚持着什么,右手微微握拳,伸出稚嫩的食指,口中念叨着什么,向自己点来。
天籁大怒道:“你要做什么?”她极力的缩进角落,但扶夏的手却愈来愈近,那手指指尖绿芒闪动,稚嫩的小脸不敢去看天籁的眼睛,只能紧闭着双眼,手指一点点靠近,最终一指点在天籁的眉心处。
随着她这一指点下,那眉心仿佛泛起一道波纹,震颤着自己的上丹田,一道青绿色的苍木阵再次出现,在其眉心处缓缓转动,那微微颤意如同秋水的涟漪一般散开,冰凉的,震颤着自己的上丹田。原本的刺痛感在涟漪的颤动中也渐渐淡了下来,随后消散在眉心深处。
天籁长舒了一口气,绷紧的身体也渐渐松了开来,看着眼前依旧面露害怕之色的扶夏,问道:“我方才那般对你,你为何帮我?”
扶夏也吃了一惊,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那位让她感到恐惧的白衣女子,说道:“大..大司命命我好好照顾教主,”她眼中的畏惧之色依旧没有减弱分毫,但依旧鼓足勇气说道,“而且..而且我们司命一脉身为医者,哪有医者眼看着病人痛苦却不作为的。”
天籁闻言一怔,脸色也渐渐缓和了下来。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扶夏见状,深深吸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赶忙退了出去。
回想起前几日的经历,想必就是因为那次密室传功,自己的上丹田一时间接受了过多的内力所以才导致上丹田受损吧,她还清晰的记得,就连长庚手中的那块看上去不似凡品的玉碟都破碎了,最后还只能用自己的手掌去承受..
用自己手掌去承受?
她忽的猛然一惊,用自己的手掌去承受?
就连那看似仙品的玉碟都在那般强大恐怖的内力下破碎了,那长庚竟然能用自己的手掌去承受?那到底是怎样的□□,才能承受的住那般恐怖的内力侵袭,就算是天下最为强悍的人,在那样恐怖的力量下也只会灰飞烟灭吧,可那看上去柔弱的小女孩竟然这般可怕。
她随即又想到在摄魂阵面前的场景,那女孩竟然能轻松的穿过南疆之地臭名远昭的摄魂术。摄魂之术,就连恐怖如望舒那般的人最后都只能无奈命丧,这小女孩竟然能无视阵法的古怪力量,肆意穿行,甚至带着她一起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