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魏明益走上主位坐下。
宫宴正式开始,自有有礼乐伶人上前献艺助兴。温青溪让奶娘和宫女们将犯困的皇长子带到偏殿去歇息。
一曲终了,李应柔转头看向上座:“陛下,臣妾斗胆,想献奏一曲贺皇长子满月。”
魏明益玩味的看向李应柔,“哦,嘉贵人还有这等才艺?准!”
李应柔的贴身宫女赶忙取来早已准备好的瑶琴,寻了个殿中的位置放置妥当。李应柔缓缓上前,拨弄了两下后,奏起了名曲《流水》。
太妃们都是一副沉醉于音乐的事不关己。
而舜和帝的其他几位妃嫔则是心中各有滋味。温青溪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其他几人的反应,偶尔端起杯子喝水。
片刻后李应柔奏完起身谢礼,眼光柔柔的看着舜和帝。
“嘉贵人的琴弹得不错,平身,赏玉如意一对。”魏明益示意身旁的太监备赏。
“嘉妹妹好才艺,同住一宫竟然今日才发现,妹妹的琴音曼妙,陛下有福了。”裴敏怡面带微笑,端起酒杯遥遥敬了敬舜和帝。
舜和帝也端起酒杯回敬,“不知贵妃又有何才艺是朕不知道的?”
“不敢称为才艺,臣妾姑且献上一曲箜篌吧!”说罢,也起身准备。
箜篌声音清越而空灵,徐徐在殿中响起。技法娴熟,裴敏怡飞扬的双手仿若轻舞,音美人更美。
“好!”舜和帝喝彩一声,毫不避讳的称赞:“贵妃之才,远胜嘉贵人多矣!”
李应柔桌下的手紧紧握拳,脸上还要一脸喜气的附和:“臣妾技艺粗陋,不过那抛砖引玉的砖罢了,贵妃的箜篌才是那玉。”
舜和帝自也让人备下赏赐。一时间,几位新进的嫔妃都开始进献自己的才艺,韩淑妃的笛,豫嫔的筝,木灵儿的舞,目不暇接。
“都是好孩子,陛下往后可得多怜惜她们些!”贵太妃喜气洋洋的和舜和帝闲话。
舜和帝自然称是。
“不知昭嫔姐姐擅长什么?我等姐妹可有幸一观?”李应柔见自己的风头已经被大家抢去,索性将话题对准了一直沉默不言的温青溪。
“劳妹妹记挂,只是我却并无才艺可献,让妹妹失望了。”温青溪并不想加入几人争风吃醋的氛围里。
“好了,今日宴也饮了,各位爱妃的才艺也欣赏了,各自散了吧。”舜和帝截住了话题,带人起身离开。
一屋子人又起身恭送。几人献艺,赏赐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自然想引起舜和帝的注意,最好能抢先侍寝。也已经快进宫一个月了,各人都有些心焦了,都盼着侍寝的宫人今天能敲响自己的宫门。
温青溪回到婉宁殿,却万万没想到有一个惊喜在等着她。
“母亲……”温青溪一把抱住瘦弱的母亲,久未见面的两人泪湿衣襟。
“溪儿,你在宫中可好?”待两人宣泄了情绪,擦干眼泪,温母关心的问道。
“母亲放心,我自然好,虽然在冷宫待了近八个月,但无人打扰。出了冷宫后又有皇长子在身边,也没人敢欺负到我头上来。”温青溪宽慰母亲。
温母知道事情不可能像温青溪说的那样轻描淡写,不过也不追问。“皇长子可醒着?我能否见一见?”
“栩儿睡了,我带母亲去栩儿房间看看就是。”温青溪说罢,引着母亲去东厢北屋看外孙。
“像你,也像陛下……”想到溪儿一个人在宫中生下孩子,生产时也自己也没有办法陪伴在侧,温夫人又有些眼红了。
“母亲不必难过,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倒是母亲,一人在庄子上,我时时挂心。”
“你也不必挂心,我自然一切都好。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两人怕说话声吵醒孩子,又回到了正殿。月子满后,温青溪今早就搬来了这里,还准备把正殿的西暖阁收拾一下,天凉时就让孩子搬到这里来。
“母亲,您是怎么进宫的?画心画雨呢?”温青溪回过神,发现是母亲独自进宫,身边一个婢女都没有。
“陛下仁厚,派人去庄子上接我进宫见你一面。我毕竟乃戴罪之身,自然独自进宫更方便掩人耳目。”
挥退了随侍的宫女太监,温青溪轻声问:“母亲……画心画雨可有收到什么新的消息?”
温母自然知道温青溪问的是父兄通敌一案,摇了摇头,“我让她们借采买之便进城时,也悄悄联系过你父兄旧时的好友旧部,都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在温青溪的意料之中,也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安慰母亲:“只要我们不放弃,总有一天会有线索的。”思虑了一下,又压低了声音:“观父亲的案子后得利的人,无外乎是两个人,左相和韩伯父。”说到韩征时也有些踟蹰,觉得不该怀疑到韩伯父的身上。
“你韩伯父应该不会陷害你父亲,左相就算没有参与,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