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本来也没关系。”连翘从地上起来,拍拍臀部和手掌的土。坐半天腿麻了,主要是仰头和他说话脖子太累。
“有关系,你也得去这场晚宴。”
“为啥呀?也没人请我呀。”连翘手臂交叠在胸前,学起春晚里宋丹丹的口音。
“因为我得找个由头把你带走。”
“我凭什么跟你走呀?”
“就凭你想回到你原来的世界,而只有本王能帮你。”
连翘有些犹豫,半信半疑地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本王是唯一一个知道你秘密的人,你若想让最后的线索断掉,继续在杜府等着他日被人不明不白地害死,也可以不相信本王。”祁王起身,走向了门口。
“等等。”连翘还是叫住了他。“你叫什么名字。”
“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与众人一样,唤本王祁王殿下便可。”他继续头也不回地走着。
“啊,那个那个我,我叫连翘,你不是要接走我么,我只是想先认识一下,一会宴会上不至于穿帮。”连翘朝门口张望着,生怕对方听不见。
“本王无需知晓你的名字,一会你只需要想法子混入宴席,剩下的自有本王安排。”说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下来转身说道。“不得让人知道你我此前见过面,只需继续装作疯傻,让杜参和众人注意到你便可。”
好像真的有救了!这是生的希望!连翘有些激动起来,来这里已有月余,这是她第一次对什么事情感到期待。不等甘草取药回来,连翘一路悄悄尾随脚步匆匆的家丁们,朝着举办宴会的小花园找过去。
歌舞,奏乐,觥筹交错,活泼又不失规矩的气氛下,宾客们推杯换盏,不断有下人端着盘子往返传菜。连翘来这就没有吃上过一顿正经的饭,此时酒菜飘满整个小花园,她想到自己作为杜家三小姐本该是座上的一员,竟真把自个儿当成连翘本人,委屈得眼泪直打转。
但是更重要的事不能忘。连翘一眼看到,主座上坐着的,不正是一炷香前在小院儿里和自己洽谈交易的祁王么?他左右两侧两位上了年纪又打扮得雍容贵气的一男一女,应该就是杜参杜老爷和大夫人了。至于离祁王座位更远的那些人,应该就是府里其他的太太或少爷小姐,以及一些其他家族来的宾客了。只可惜因为每次都在装晕,所以没看见过黄岑的脸,否则连翘一定第一个将她认出来。
眼下只需上前去引起众人的注意,后面的事,就交给他了。她于是从树丛后走出来,趁人多手杂,悄悄端了盘糕点藏在怀里,弓着腰缓缓朝主座的方向行进。
果然,很快就有家丁发现了不对劲的她。
“大胆!哪个院儿的丫鬟!竟敢偷吃主子们的点心,快带出去,老实地收拾一通。”一个老婆子尖利的声音在连翘耳边叫嚣着,给她吓一愣。
但是祁王的交代要紧,她于是抱着点心直朝主座奔过去。家丁们带着棍棒追了过来,连翘有些害怕了。
“我饿!呜呜呜,我快要饿死了,不要打我。”连翘装着疯,悄悄看了眼祁王,内心纳闷,这人怎么还不开口解救我?非要看人把我打死才开口么?
“哪个院的丫鬟呀?怎么穿的破破烂烂的,还让她闯入如此重要的宴会,快带下去,别脏了王爷的眼。”这个声音,连翘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常来“看望”的黄岑。
连翘见祁王还是不为所动,决定自己争取一下,否则一会真被打死了。
“岑儿姐姐!岑儿姐姐我好饿!”连翘抬起了头,看向黄岑。
身着一袭黄衣的娇小俏丽女子吓得捂住了嘴,心虚地说:“你怎么醒了?”
连翘直接甩开身边的人扑了上去,拽着她的浅黄裙摆哭喊起来:“岑儿姐姐,我,我好饿。”
一旁身着鲜艳却有些年纪的妇女把黄岑往后拽了拽,说:“不得胡言,谁是你姐姐?”
连翘看出来了,这人应该就是二奶奶,和黄岑一样讨厌。
杜参和夫人,以及在场的杜家人也看清她的脸,全都不由得心里一紧。
考虑到王爷以及诸多名门的宾客在场,杜参不得不出面解决,他朝祁王拱了拱手:“王爷见谅,这是府里一位去世的老管家留下的疯女儿,一直在府中一处偏僻院落养病,平日里并不四处走动,今日竟惊扰了王爷,请恕杜某管教下人无方。”
正如杜参所说,连翘常年养在最偏僻的小院,很少外出,所以府内大多数家丁都只知道府里有三小姐,但却从未见过,大家都以为三小姐会像其他少爷小姐一般知书达理,容色喜人,只是不爱外出,绝对不会把眼前这个疯女与三小姐联系到一起。
而知情的其他杜家人,此时也只是面色紧张地一言不发。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临场的又都是贵客。
“哦?身世竟如此可怜。”祁王终于开口了。
“回王爷,正是,杜某也是看她可怜,才一直将她养在府中。”杜参其实只是没去看过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