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查的假背景,对答如流。
“你说你要跳井回去,那是什么家?莫非你前世是天上的仙人?”
“我这人喝多了就爱胡言乱语,皇上不必当真,皇宫里的日子可比家里好过多了,我才不要回去。”
“不,你昨晚说你在宫里并不好过,有人拜高踩低欺侮于你。”皇上沉声正色道。“为何瞒着朕?你近来总不开心,朕前些日子疲累不堪未顾得问你,你怎么也不说?”
连翘沉默了一会,想了想,自己承受的这一切,对于皇上来说或许是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那也没必要太懂事了,该说说。
“众人皆以为,皇上临幸了我,又不愿给名分,便拿我比作外头的……”
“这帮狗奴。”皇上踢翻榻下的脚凳,将一夜的不安借此发泄出来。“那朕就予你名分。”
连翘想了想祁王的叮嘱,摇了摇头说:“那样我就不能天天见到你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皇上有些感动。
“这有何难?你封妃后,朕便只去你宫里。”
“皇上说的什么话,奴婢身份低微,若成了专宠的宠妃,朝中重臣将如何看待皇上?奴婢又该如何自处?”
皇上想了想,确实如此。前朝后宫盘根错节,一个单纯善良毫无背景的女孩子若成了宠妃,或许会死得不明不白。即便他追查出幕后凶手,可是他在意的人已经没了,又有什么意义?他要的只是连翘陪在身边。
皇上思虑良久,道:“既如此,朕便封你为正四品医官,御前随侍,虽是不大不小的官职,寻常宫女若有辱没你的,你自可发落,后宫妃嫔也不至与一女官争宠,如此便是名正言顺了。”
连翘楞了。就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医术,竟然当上四品官了。
“不谢恩吗?”
连翘愣着神谢过了恩。仔细想想,这不失为一个办法,或者说,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皇上今日,不去早朝吗?”连翘突然想起来。
“我怕我上朝回来,你就不在了。”
眼前这个憔悴又心碎的英俊男子说着这样让人心中一热的话,全然不像一个皇上,倒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连翘也受感染,眼眶红了起来。
“我,我不会离开。”连翘有些犹豫地允诺道,轻轻扑进皇上的怀里。
皇上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喃喃自语道:“我也希望自己不是皇帝。”
连翘心脏几乎漏跳一拍,睁大了眼,心内自问,皇上是否察觉到了什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上突然说这种话必然有缘故,然而此刻却非常依恋地怀抱着自己,连翘想单刀直入地试探一下,于是问道:“此……此前闯入风照玉林的刺客,已过去数月了,可有下落?”
祁王说过,行刺皇上的人是元灵节宴会混入宫里的,不是皇亲就是贵胄,此事非同小可,如果皇上愿意把内情告诉她,便是完全卸下了防备。
“是洛王的人。”皇上自若地说了出来,毫无保留。
连翘疑惑,祁王说过,洛王不至于如此蠢钝的,怎么会直接派刺客呢?
“为什么?”
“他手握军权,又私下招兵买马,早已是司马昭之心,朕近日不能过来陪你,正是为处理此事。数月以来精心布局,昨夜是收网之夜,如今洛王已将谋反之事坐实,朕也名正言顺地将他羁押起来了。”
连翘心里扇了自己两个巴掌。原来皇上在忙这么重要的事情,外头腥风血雨,自己却在这与世无争的风照玉林里伤春悲秋,还冤枉皇上是喜新厌旧的渣男。
“洛王为什么突然沉不住气,派了刺客来打草惊蛇呢?”
“不错,他平日虽行事鲁莽,却懂用兵,不打无准备之仗。是与他联手的商贾心急,见他谋划多年,银钱花了海量,却不曾有动作,于是趁元灵节派人跟随他的车马进宫,以他的名义行刺,逼他提前谋反。”
连翘突然想起,那天抱住那个刺客的大腿时,隐约有闻到一股熟悉的药香,现在想来正是杜家人身上特有的那种气味。
“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那个商贾呢?”
“抄家,满门抄斩。”
连翘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自己此刻离死亡那么近。从血缘意义上来说,自己也是杜家的一份子,若不是当初被祁王改换身份送进宫,此刻恐怕也是那满门抄斩名单里的一员吧?
连翘对杜家人没什么感情,此刻只是感到自危。但又想到当初尽心尽力守候和照顾自己的甘草,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于是冒险问道:“包括奴仆吗?”
“满门,便是连豢养的猫狗鸟雀都要绞杀的。”
“太可怜了。皇上,做奴仆的本就命苦,主家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也不是他们能干预的,必定是被蒙在鼓里,或许至死都不知道因何而死。”
皇上温柔地看着她,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心善,但这是谋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