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学校的路程也不远,就十五分钟左右。叶秀敏对陈平虎叮嘱:“虎儿哥,你看着点我姐。她脑子不清醒。”陈璇备受打击,亲爱的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难道我不是你的亲亲小宝贝了吗?
陈平虎信誓旦旦地点点头,对娇娇投去同情的目光,但又带着爱惜与坚定,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叶秀倩:“······”
跟妈妈分别后,陈松领着她走进六年级一班的教室。这教室放在现代真寒酸破旧,窗户玻璃用钉子固定,还破了几块,也不修理。两扇教室门划痕片片,估计用脚一踹就可以退休了。木头桌椅十分破旧,坑坑洼洼,污渍黑垢令她头皮发麻,忍不住抬脚转头就走。
“虎儿,我座位在哪儿?我有点不记得了。”她屈服了,安慰自己要放宽心,条件就这样,逃学不是一个好行为。实质上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一直处于一种麻木、混沌未开的状态。
“这里。”他殷勤地给她指出来,替她放下竹兜,今天的秀倩一反往常,对自己冷淡平平,一种难以描述的陌生感。
上午第一节语文课,稍微发福的中年女教师穿着深蓝色的布衬衫走进来,脚踩一双黑色布鞋,拿着语文书一脸严肃地走进教室,不危自怒,只需鹰眼一盯,教室里聒噪的喧闹声霎时停下。“默写古诗,叶秀倩、王云芳你们俩上来写。”
讲台下的众人如释众负,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被点到名的叶秀倩从自己的思维世界里苏醒,眼前的老师嘴角轻蔑,若有若无的厌恶,捏着书立在教台上,就知道她们实力几斤几两。
她拿着粉笔,凝视面前的黑板,聚精会神地听老师指令,“《早发白帝城》。”话音刚落,左边的女孩儿颤颤巍巍地写下几个字,右手紧张地揉着衣角,额头上冒出几颗汗水,断断续续,写了又擦,感觉不对又擦,手掌汗水湿濡一片。
这首诗并不难,陈璇先在脑海中默念一遍,还未动笔。陈松替她心中一紧,暗自祈祷主席保佑娇娇呀,顺利写出大部分,字写错没关系,诗句一定要完整。
只见陈璇一笔一划写得十分认真,娟秀的粉笔字排列整齐,间距适当,一撇一捺构架合理,思绪流畅,从不间断。她最后一笔停下时,王云芳写不下去了,小声啜泣,刘海也被汗水打湿了。
她转过头来直视老师,老师收起露出之前太过明显的鄙视,一张略微臃肿的脸换上满意的笑容,点点头示意她可以下去回到座位。瞬时目光凶恶地盯着王云芳,严肃斥责,“下去抄十遍。明天交给我。”
王云芳怯懦地走下讲台,将头埋得很深很深,绞着手指。
陈平虎对走在过道上的陈璇使着眼色,流露出钦佩的神色,悄悄比了一个大拇指,没想到娇娇还背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