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得太少。
这下看见儿媳支使儿子干活,登时急了:
“那男人能从晾衣竿下面走吗?在女人内裤底下站着晦气,不吉利。”
沈祖霖听着无稽之谈,倒是没放在心上,正好甩干桶也干完活了,准备去晾衣服,已被妈妈一把抢了过来。
姜生暖算是找到了相处之道,以后不想干的,使唤老公就是,因为婆婆心疼儿子做家务,会抢儿子的活干。
姜生暖去厨房煮了面,路过水池时,看见一家人吃完的碗筷都在那上面摆着,明显等着自己洗,便莫名涌起一阵烦躁。
吃完饭把嘴巴一抹就走了,心安理得地当大爷,把别人当小丫鬟使唤,怎么就那么驾轻就熟呢。
沈祖霖这回倒是乖乖坐在她身边,看她吃着面,抽出纸巾擦去她嘴角汤渍。
姜生暖没觉得感动,相反,有点烦。洗衣做饭洗碗这种谁都不想干的活,他不去干。等别人都干完了,他又假惺惺过来给人擦嘴、献殷勤。
她是没长手要别人擦?果然,洗衣做饭洗碗累,擦嘴轻松。小成本,办大事,何乐而不为?
姜生暖对浪漫过敏,将他推开后,同他小声商议:
“以后你不要把钱放在妈那了。”
“干嘛?妈还能害我们?你要买东西,跟她要就行。”沈祖霖没心没肺道。
姜生暖一噎。
手心朝上的日子,她没过过,就知道不好过。
“你的小金库也拿出来,不能一年到头只进不出。”如果沈祖霖是开玩笑的语气来说,她都理解不了。
何况是这样认真严肃的神情,让她眼前这碗面,几乎吃岔了气。
“我哪有什么小金库?你姐有,又不是谁都有她那个本事。再说我刚来,也得买些衣服、牙膏、牙刷,生活用品还得买呢。”
沈祖霖看她撅起了嘴,几乎能挂个秤砣了,才把话拉回来。
想要逗她开心,幽默一把:“使我牙刷,我不嫌弃你。”
姜生暖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想维护他自尊心,没说自己嫌弃他。但那目光里,已是藏不住的恶心。
“以后你赚的钱都给妈了,拿什么给我零用钱?”
沈祖霖看出了她眼睛里的厌恶,也有一丝不快,用五指摞了摞漂移柔软的细发,随口答了一句:
“谁赚的钱谁花呗,噢!女人只会靠男人养着?”
姜生暖突然有些脸红,好像跟别人要钱,是一件丢人的事,成了被男性集体唾弃的拜金女,成了乞丐。
可她去哪里找钱?
吃过饭、洗干净碗,谢有妹已穿好了靴子,递了个草帽过来。
“我出去割猪草,你在家把猪喂了,中午早点做饭,菜地下午再弄就行。”
像极了指挥家。
姜生暖木讷地接过草帽,看着婆婆忙得脚不沾地,自己也即将成为新的陀螺。
这样的日子让人没有盼头,只会在日复一日中消弭,慢慢起了改变的心思。
尤其她去到半露天式厨房里,将攒了不知道多少天,上面苍蝇萦绕的泔水桶拎起来,满满一桶,顶风臭十里,迎面险些将她臭了个跟头。
泔水桶里的东西,十分丰富,有放得蔫了、已经烂了的辣椒;桃核、梨核、苹果皮;剩菜剩饭……发酵在一起,难怪成了苍蝇的欢乐场。
她力气不大,将将拎起泔水桶,在心底腹诽:‘这猪还不挑食,难怪能长这么大’。只是不知,这猪是留着过年家里吃肉,还是养肥了卖钱。
艰难提起那泔水桶,努力稳住脚步,可因实在力气太小,那桶晃了两晃,从中有腥臭脏物飞溅出来一点,蹭在了她裤子和短袖上。
无视了落在地上的,忍了粘在衣服上的恶心。好在她不是有洁癖的人,普通人家出身的孩子,极少有这样的富贵病。
什么病折磨的都是自己。
大抵是从前在娘家,没养过猪,缺乏了经验,没提前穿好围裙,带好袖套。
进了猪圈,看着两头大肥猪,在泥坑里打了个滚。捏着鼻子,将泔水桶倒进另一个泔水槽里,腰又开始疼。
做完这些后,在水池边上洗了好一阵手,总觉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似的。
中午预备午饭,二进宫了菜地,比起第一次,已是轻车熟路。
饭做好了,婆婆还没回来,就见沈祖霖拿出手机,给老妈打了通电话。
姜生暖看了,心里不悦,皱了皱眉:
“我去大河里洗衣服,你都不知道叫我回来吃饭。”
沈祖霖嗤了一声,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你也不像我妈对我这么好啊。”
姜生暖被他气得直瞪眼睛,也知道,总有人借着玩笑的口吻,说出他真心实意的想法。
“这世上哪里女人,对老公,能比他妈对他好?你也不像我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