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普通人吗？”
“咒术师不存在没有悔意的死亡，”夏油杰说出夜蛾正道以前警告他们的话语，曾经根植在内心帮助弱者的信念近期已经在摇摇欲坠，少女又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出其他咒术师微不足道的行事意义，他将手按在额头，手指直接插进了黑发中，“镜华，难道我的信念很可笑吗？”
“我没有资格评价你的信念，换句话说，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评价别人的信念。如果杰觉得可笑，那就是可笑，如果杰觉得不可笑，那就是非常有意义、非常厉害的信念。”
“我……有些动摇了。”低着头将神色全部掩盖在掌心，夏油杰压低的话语像是被风吹乱的树叶，“说着保护弱者，但一想到……我忍着那种恶心祓除咒灵，保护的却是同样让我恶心的、愚蠢的、会杀害弱者的人，我……难道是为了他们在吸收让人想要呕吐的罪恶吗？我是为了谁？”
力道几乎要将皮肤都按出印记的手指被女生的手拉开了。在炎热的夏日，少女的肌肤温度居然还带着凉意，夏油杰没有反抗，而是任由那只比自己白皙的手包住了自己的半个拳头。
“杰，”少女的神色十分郑重，像夜一样黑的瞳仁与表情恹恹的少年那一双紫眸对上视线，“给自己放个假，我们去旅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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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清楚少女是用了什么方法，本来第二天他们还有一个外派任务，但镜华只是进了一趟夜蛾正道的办公室，任务就被告知推迟了，于是早就被五条悟解决身份问题的少女便兴致勃勃拉着夏油杰买了飞往巴黎的机票。
直到登机时夏油杰才后知后觉地问道：“我说、你是对夜蛾老师用了幻术吗？”
纤白的食指竖在噙着笑意的唇边，少女没有说话。
夏油杰理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下，“难道我跟着你来到这里，也是因为你的幻术吗？”
“太过分了，杰！我才不会对你们用！而且这又不是记忆修改器，你问自己的内心就能知道答案啊！”被质疑的少女举起拳头对着夏油杰就是两下。
超强□□挨了不痛不痒的攻击，少年说了句抱歉。问自己的内心吗……现在已经要上飞机了，就算后悔……说到底，他其实也不想辜负同期的好意。
镜华在飞机上是靠窗的位置，夏油杰坐在她的右手边，在机翼底下的风景全部化成方块后，镜华轻轻拉了拉夏油杰的袖子，一个个给他指他们掠过的城市是哪里。
“我还以为你的地理试卷是复制硝子的。”夏油杰一边打趣一边侧过头顺着少女点在机窗玻璃上的指尖去看，在狭小犹如显示屏的玻璃那头，原本和自己一般大小的人变成了像素点，汽车变成了蚂蚁，楼房变成了火柴盒，随后整座城市都变成了小小的蜘蛛网，只要换个角度，就能看到那片蜘蛛网可以直接被少女的指腹完全覆盖，大片海洋像一块蓝莹莹的水珀，等到最后，飞机越飞越高，只能看到染上红霞的云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