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天寒地冻,室内温暖如春,不,是炎热如夏。一个身材胖胖的中年男子——应该是老板——正穿着一件短袖T恤坐在前台吃雪糕。
“刘叔叔?”盛夏认出了老板,又转头看向刚刚拽自己进屋的中年妇人:“刘婶?”
“哎呀妈呀,真是你啊小夏!”刘婶激动得一把拽住盛夏的手。
“我接到订单的时候还说呢,这人也叫盛夏,还以为是重名呢,没想到就是你啊,咋回来了呢?回来看看啊?”刘叔也赶忙迎将出来,盛夏注意到他穿的是短裤。
“刘叔刘婶,咱们可十多年没见了吧。”见到熟人,盛夏倍感亲切。
“那可不,从你到市里去上高中,到现在一晃儿已经十三年啦!快让我看看,哎呦,越来越漂亮!”刘婶也十分激动,拉着盛夏说个不停。
“先别唠叨了,快让孩子把羽绒服脱了吧,这屋里太热,你再唠一会儿人孩子中暑了。”刘叔笑眯眯地提醒刘婶。
“我这不是高兴吗?怎么是唠叨呢?”刘婶不满地板起了脸,但转头对着盛夏的时候,就又换上了慈爱的笑脸:“走吧,小夏,我带你去房间。”
这农家乐的房间跟盛夏印象中的不同,她以为房间里会有火炕和大花被,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时下流行的森系原木风。
复古的木床上铺着素雅的四件套,软软的枕头看上去就很舒服。衣柜和书桌是樱桃木的颜色,桌边还有一把藤编的椅子,整个小屋温柔干净。
“刘婶,您这是农家乐还是民宿啊?怎么没有火炕?”盛夏边把外套挂起来边问道。
“你想住火炕吗?也有火炕的房间,我给你换。”刘婶说着就要带盛夏去别的房间。
“不,不,我还是更习惯睡床,这房间很好。”盛夏赶忙阻止:“我就是觉得跟我认知里的农家乐不一样。”
“嗨,这不时代在进步嘛,现在的年轻人都睡不惯火炕了,所以我们拿出一半的房间做成不同风格,满足不同人的需要。”刘婶说得头头是道。
“厉害啊,这经营理念很与时俱进啊!”盛夏不禁对刘叔刘婶刮目相看。
“我们哪懂这些,装修什么的都是刘白跟着操心的。”刘婶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他今天不值班啊,都八点多了,这是又加班了,不知道得几点才能回来。”
“回来?刘白还在这儿?”盛夏突然睁圆了眼睛。
说曹操,曹操就回来了。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叫喊声:
“盛夏!盛夏!”
紧接着,一个身形瘦高的年轻男子从刘婶身后挤了进来,站到盛夏面前。只见他神采飞扬,线条分明的脸庞透着一股子凛然正气。然而最吸引盛夏目光的是他的一身警服。
“刘白?你当警察了?”盛夏见到年少时的伙伴,难掩激动。
刘白正要说话,不料刘婶的手却打上了他的头:“你这小子!怎么能随便闯女孩子的房间呢!快出去!一会儿去外面聊!”
“哎呦,妈!你打我干嘛啊,我这不是激动吗?我和盛夏都十多年没见了,我爸给我打电话,我衣服都没换就赶回来了,就你还在乎这些细节!”刘白辩解道。
“没事儿的,刘婶,确实......”盛夏连忙站出来帮刘白说话。
“那也不行!这不是细节,这是风度!咱们出去等小夏。”刘婶说着就把儿子扔出了房间,然后转换成慈爱脸对盛夏说:“这么晚回来还没吃饭吧?我让厨房准备点儿菜,咱们边吃边聊,你先收拾收拾。”然后她“呯”的一声关上门,也消失了。
盛夏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房间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好的,一会儿见......”她尴尬地对着空气说。
简单洗漱之后,盛夏走出房间,来到餐厅,此时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凉菜,还有一瓶白酒。刘白已经换好了便服,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坐在桌边等着她。
“小夏,快坐快坐,看孩子瘦的,哎,一会儿多吃点儿啊。”看她进来,刘叔热情招呼着。
盛夏在刘白旁边坐下,跟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久别重逢,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倒是刘白先开了口:“我总是能在新闻上看见你呢,大艺术家。”
“是啊,小夏可真了不起,可是咱们寒亭村的骄傲!我都跟客人们说呢,我们这儿出了一个美女艺术家!”刘婶接上话头,继续说道。
“我只是运气好,艺术这东西哪有什么好坏,幸运被人看到了而已。”盛夏被夸得不好意思。
“你这也太谦虚了吧,干嘛呀?在道德上也要领先我呗?”刘白从小就总被跟盛夏做比较,今日重逢,看来父母已经狠狠比较了一番。
“我的道德水准怎么可能领先你这个‘人民卫士’呢?这方面我此生无追,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小夏同志觉悟很高嘛。”
“刘警官谬赞。不过,你怎么回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