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俊逸面孔出现在她眼前。
高高的鼻梁,不包含一丝情绪的桃花眼,以及那那薄薄的嘴唇。多年未见,他身上多了些帝王独有的威严,少了几分当年的散漫自由。
“许久未见,”李少钦把她从冰冷的汉白玉地砖上扶起来,“边地恶劣,你受苦了。”
李少钦一身黑底金线龙纹长袍,华美奢侈,他逐渐靠近陈采音,“有件事我需要你明白一下。”
陈采音不解,“陛下有何吩咐,臣定当尽全力完成。”
未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唇上一热,李少钦把她狠狠抱在怀中,吻上了她的唇,“六年未见,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陈采音脑中断了弦,鼻尖嗅着那人身上淡淡的梅香,两只手慌乱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这不会是在做梦吧?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是梦。疼,疼的厉害,从胳膊到嘴唇再到心口,连成一体的疼。
李少钦放肆地在她唇上撒野,一手环过她的腰,一手扣在她的肩头,像是要把她勒紧自己的骨血之中。深宫月夜,他不知道多少次幻想过,像这样把她狠狠抱在怀里,牢牢地禁锢在自己身旁,最好永生永世都别分开。
这些年他位及人皇,要什么是得不到的?这天下,这财富,这山川锦绣,全都是他的——除了她。
李少钦想到这里,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许多,这个掺杂了太多思念的拥抱几乎让陈采音透不过气来。
“陛下……”她艰难开口。
“喊少钦。”李少钦看似凶狠却格外温柔地堵住了她的嘴。
李少钦抚摸着陈采音垂落的鬓发,二人耳鬓厮磨,陈采音的双手小心地抬起,回抱住眼前这个把头深深埋在她颈窝的男人。
李少钦感受到她的回应,侧着头深深望向她的双眸,“你把我推到了这个九五之尊的高位上,自己去边关潇洒快活了。你就没想过我吗?那些年你对我的好都是故意的吗?你到底要什么啊?”
陈采音感受到这个男人的脊背在微微颤抖着,说话时震动的胸腔同频传递到她的心脏,共同震动着。
“陛下……”她尝试着开口。
“喊少钦。”李少钦不满地把她往怀里勒了一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采音试探地喊道:“少钦?”
李少钦满意地靠在她颈侧,发出一个模糊的鼻音,“嗯。”
“你能不能先把我松开?”
“不!”李少钦拒绝。
陈采音只好任由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像个树懒一般挂在自己身上,神色恍惚间,这个人的样子和边关那些孤身的狼王逐渐重合在一起。
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他们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个样子?
陈采音的大脑在男人的亲昵中混沌下来。
“我想诏你入宫,再也不离开的那种。”李少钦微微松开她。
陈采音趁着这个功夫闪身逃出了他的怀抱,“陛下,臣身为镇北之将,肩负国命安危,戍边之责,且臣出身卑下,一介草民,何足陛下挂齿?”
李少钦不解地眯了眯眼,藏起自己的复杂情感,“难道你不喜欢我?”
这个雷霆般的问题直接把陈采音问傻了。
什么情况?李少钦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前后反转也太大了吧。
“莫非你中意顾宁之?”李少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等待着陈采音的回复。
她喜欢顾宁之??陈采音快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心上人搞崩溃了,与其说她喜欢顾宁之,还不如说她喜欢黄德立来的真实。五年之前,顾宁之就与楼心月成亲了。这话要是被楼心月听取,不得剥了顾宁之的皮。
陈采音清了清嗓子,“陛下,我与顾将军仅是同袍……”
“那你就是喜欢我。”
李少钦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
虽然这说的是实话,陈采音还是对他的前后反转满腹怀疑:六年时光里,这位小皇帝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恋爱脑的样子?
李少钦无视了陈采音脸上大写的震惊,自顾自地喊来了黄公公,“找人带陈将军去栖梧宫沐浴更衣,顺便告诉那些在朝天门外候旨的人不必等了,今晚陈将军歇在宫里。”
陈采音自己独当一面了那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被明明白白地安排了。奈何天威在上,怎么容她一介草民置喙呢?
黄公公领旨,见李少钦心情不错,满脸堆着笑退出去了。
一路去栖梧宫的路上,陈采音习惯了军营中事事匆忙的大步子,步履如飞地朝前走,惹得几个引路宫女不得不小跑着跟去。
陈采音注意到这一点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减缓了步子,“几位妹妹,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初来乍到,一时不习惯宫里的规矩,给几位添麻烦了。”
几位引路宫女受宠若惊,齐刷刷跪了下来,“将军恕罪,奴婢们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