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小少年的微笑,凯多并没有感觉到属于孩子的可爱,而是满满的挑衅和隐藏在笑意下的不爽。
他冷哼一声收回了目光,在菲利希雅面前,他还不能把这个小孩子怎么样,否则倒显得他小孩子气。
“茜雅,这便是你说的另一个孩子?”
玲玲颇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多弗朗明哥,不惧凯多的威胁横插在凯多和菲利茜雅两人中间,尤其是那句话,小小年纪就如此腹黑,长大了那还了得?若不是顾及凯多的面子,她早就哈哈大笑出声了。
她欣赏有勇气的孩子。
早些年,自家大儿子佩罗斯佩罗初次见凯多的时候,原本还在大声啼哭的婴儿瞬间便止住了哭声。
不能说他胆小,只是因为正巧凯多出任务回来,一身血气酷似修罗,甚至有过之而不及。自那开始凯多就多了一个外号“婴儿杀手”,令凯多苦恼了很久。
“是他,这就是罗西南迪的哥哥多弗朗明哥。”菲利茜雅唇角微微勾起,又看向迈步而进的苋红色短发少年笑着说道:“乖乖,这孩子没给你捣乱吧!”用的是肯定语气。
卡塔库栗几乎是瞬间便做出了反应,他摇了摇头,很淡的语气夹杂了几分难得的笑意:“他挺乖的。”
只是胆子出乎意料的大,性子极其拽罢了,旁的也就没什么了。
罗西南迪抱着啸月看着自家哥哥,他能看出来自己哥哥的不爽,而不爽来源就是那个送给菲利茜雅阿姨花的高大男人。
他瞄了一眼凯多,便低下了头。默默思考,真是奇怪 ,那个男人眉宇中的戾气好似要将这个城堡炸破一般,却偏要隐忍着,就像...当初他的父亲面对那群拿着各种农具的人们一样的表情,又好似不一样,父亲身上没有怒气的味道,而他身上满满都是,压抑地令人无法呼吸。
他能嗅到情绪的味道,但却未曾告诉任何人,他害怕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而被异色而待,就拒绝和别人有过多接触,直到他们一家离开玛丽乔亚遭遇了那一切,便愈加沉默寡言了。
罗西南迪抿了抿唇角,朝身旁的女人靠近了几分,空气中各种情绪味道混杂的气息让他十分不适,唯有靠近菲利茜雅阿姨的时候,那些乱七八糟的气息才好像被清空了一般,让他得以获得喘息。
凯多深吸了一口气,胸膛上的衣服瞬间被绷紧,领口未系,古铜色的肌肤随呼吸起伏,等到情绪缓和了些,他才侧头看向菲利茜雅道:“你们接下来要去哪?”
“随处逛逛吧。”菲利茜雅端起一杯热茶,热气氤氲染了她的眼眸:“也没有什么目标,毕竟这世界挺大的,走到哪算哪,也是有趣的。”
凯多点了点头,眸中一闪又赶忙说道:“你带着两个孩子也不是很方便,若是遇到我们以前的仇家或者海军也少不了争斗,还是让我陪着你们吧,若出了什么紧急情况,我还能帮上忙,况且...”
他一顿,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道:"你也不想让这两个孩子受伤吧?"他明确的知道,如果在以往她肯定不会答应,但现在她还带着两个孩子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正如他所料,菲利茜雅果然陷入思考,未来是不确定的,遇到什么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两个孩子的安全还是要保证的,毕竟堂吉诃德夫人将他们托付给自己,总不能受了伤害吧。
主意即以打定,菲利茜雅便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
午餐过后,几人便重新起了航,虽说在这段时间里,多弗朗明哥明里暗里示意了很多次,但每次都被凯多避重就轻掩了下来,多弗朗明哥没有办法也就不在管了。
临走前,卡塔库栗与多弗朗明哥说了一阵悄悄话,菲利茜雅只是挑了下眉头便没有在意,大抵是一些等下次见面在一决高下的话吧,再深一些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了。
微咸的海风吹拂着海面泛起阵阵波澜,阳光照耀好似撒下了一把细腻的金子屑,离着玲玲所在的岛屿愈来愈远,眼睛所看到的景色也越来越少。
不知过了多久,目之所望只剩下了波光粼粼的海面和一望无际的蓝天。
菲利茜雅靠在甲板上用藤条编出来的摇篮,整个身子陷入到了柔软的羽毛垫子中,微眯着眼睛享受着这份宁静。
不多时,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若是南茜在这里,指定像一只欢乐的小鸟,让人得不到片刻的安静,只不过她现在正处在进阶中,在簪子世界里修行,只需攒够了能量便可以进阶了。
她倒是对此十分有兴趣,只不过听南茜说可能会遭遇雷劫,这便让菲利茜雅觉得危险万分,也就没有那么多期待了。所幸同需进阶的啸月说过,雷劫确实可怕,但也会留下生机,每一道雷落下,看似严重恐怖,但也是对身体有着极大的好处,淬炼筋骨,至于具体,他便不知了。
毕竟啸月是凭靠着传下来的记忆,也并没有真正体会过雷劫的威力,南茜便只好回到簪子空间自己闭关修炼,偶尔啸月会进入空间指导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