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又是找上好的大夫又是买各类药膏的,嘘寒问暖,叮嘱擦药,霍斌看在眼里,对这个妻子越发满意。
筠栀虽不是她亲生,但能做到如此,品性实属不错。
他是外派的武官,此番回京也不过匆匆五日,许久不见干柴烈火烧得极旺,偏偏那夜被几个流氓痞子听见后,万婉面皮羞薄,再也不敢同他做此事。
霍斌无法,应了昔日几个同僚的邀约上了百花楼,怀里搂着个娇莺上下其手时,一旁的同僚调侃道:“听闻那今年新封的镇北王昔日同你住在一处,如今他家青云直上,可有提携你这个老邻居一把?”
霍斌沉声道:“他家是他家,我家是我家,若是要提携邻居,这整条道都是左邻右舍的,如何提携得过来?”
“哈哈哈,那倒也是,哎呀,真是造化弄人啊,有的人转眼间就遇到了大造化,哪像我等,恐要一辈子都在这位置上止步不前了。”
几位同僚只是玩笑话,霍斌心中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了郁气,止步不前,这正是他的心病之一。
他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有能耐的,将来能够大展宏图,平步青云,不想年过四旬,至今也只是个七品芝麻官。但霍斌并不觉得自己碌碌无为,只怪官场如海,而他没有足够坚硬的底船供他无畏前行罢了。
这不是他的错,错的是那些背靠家世的纨绔子弟,对,是他们的错,凭借裙带关系抢了无数的功劳。
他霍斌正直无比,不愿同流合污罢了。
回到家时,霍斌收拾东西准备返程,万婉三人和霍筠栀都前来送别。
霍斌一一或叮嘱或训斥过去,让万婉教育好儿女,让霍筠逸好好静下心来,让霍筠廷好好吃饭,轮到霍筠栀时,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霍筠栀和齐遂娃娃亲的事情,他当然也知晓。
但齐家至今没有表示,霍斌是恼怒的,他生性高傲,自诩正直,看不惯那些达官贵人,也不会做出眼巴巴地把女儿送上去的事情,更怕落人口舌,说他卖女儿。
因此,霍斌带着训斥的口吻让霍筠栀注意形象,不要再打扮得那么妖里妖气,简单朴素一点就可以了,外祖家的东西不要收,要什么东西就和继母要。
“筠栀啊,你这个继母是父亲为了你才娶的,知道吗?要懂事,要好好爱护弟弟妹妹,侍奉好母亲。”
霍斌说完,匆匆离开,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万婉三人和霍筠栀站在家门口看他的背影,看了许久,万婉才招呼着孩子们进去。
父亲,筠栀不知道,什么叫做这个继母是为了我而娶的,筠栀不知道。
您也从没好好解释过。
霍筠栀在心中默默道,转身进了院门。
用了晚膳后,霍筠栀觉得小腹有些坠坠的疼,以为是积食了,便在院中走了几圈,但腹部的疼痛不减反增,她只好去床上躺着休息会儿。
躺了一会儿后,果然好多了。
屋子里放着冰鉴,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霍筠栀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齐遂来的时候,见她侧着睡,双手并拢放在脸颊下,小梦酣甜,脸蛋睡得红扑扑的,嘴角不由得带起一丝微笑。
这冰鉴和庆嫂自然都不是温琴送来的,而是齐遂做的。
他如今有了自己的人,不用受到母亲的钳制,自然可以自由地对栀栀妹妹好而不被发现。
突然间,他发现霍筠栀的枕头底下似乎有纸张的模样。
他想抽出来看看是什么,但是霍筠栀睡在上面,他拿不出来,只得做罢。
霍筠栀睡得很香,齐遂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她醒,弯下身子轻轻地在她牛乳一样滑腻的侧颊上落下一吻。
心中道:贪睡的小懒猫,太阳都没落山呢,你如何就睡了过去?亏他拼命训练,赶着来见她,竟没能说上话。
不过从今以后有了庆嫂的遮掩和盯梢,他倒是能够随便进出霍筠栀的屋子了。
霍筠栀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自己,还碰了自己一下,意识挣扎着要醒来。
睁开眼睛,便是齐遂俊朗调侃的笑容:“栀栀妹妹睡得像一只小猫。”
“齐遂哥哥。”霍筠栀揉捏着眼睛坐起来,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流了下去,刺了一下,猛地叫出声。
“怎么了?”齐遂连忙俯下身关切地问道。
霍筠栀难受地蹙着眉,弓着身子,手紧紧地捂着小腹,只感觉有什么液体缓缓流下。
她大抵知道发生什么了。
外祖母前些日子让老妈子教导过她,她现在应当去找母亲要月事带。
“齐遂哥哥,你能走吗?”霍筠栀腹痛难忍,字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间蹦出来的,她知道会难受,但是不知道竟然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