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辞所掌管的苍月藩域划十二城池,先王对他颇为爱护,粮草向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所赐的腹环四城凉州、盛乐、酒州、平州城沃野千里,物产丰饶。
北向四座都城永安州、姑苏、广陵、黎安城商贸繁华,兵马良备;
南落三城复州、微州、明州城临界城墙万里,易守难攻;
最后一城—南境,高山险谷,人迹罕至,向来平静。
“报——”,此时一名士兵冲进来通报,单膝跪地,“殿下,已有玄月大军压境,抵达凉州城。”
前来围剿的玄月军队兵分三路,南路军队国师率领直冲南境而去,不知其谋;中路由玄月一名女将向凉州城进发,以断绝粮仓后路;北路据报不知何人潜入永安州。
“凉州城挂帅的统领是何人?”
“在前线作战的是宋宁将军。”
君辞对着一旁伫立的宋元平静道“依你之见,胜算如何?”
宋元答道“对方女将为姽婳,此人有所耳闻,性情狠决,刀枪剑戟样样精通,才识胆略毫不逊色,但强行攻城为下策,宋宁武功不弱,依臣看,有六成胜算。”
君辞将手中执笔搁置,轻轻摇头“既是心智狠辣之人,胜算便要再去两成,你立刻派人领兵前去支援。”
君辞随即站起身来,对着宋元道“你带着主力军继续赶往南境,我亲自去趟永安州。”
凉州城外,身穿重甲一身英气的宋宁奉命守城,站在城墙上俯视下方,眉眼凌厉透露着几分冷漠厌恶。
城下此刻骑在马上身姿矫健,眉眼却十分冶艳的女子正率着三千士兵对阵。
此人正是姽婳,其人英勇善战,沙场之中从无败绩。
姽婳轻轻笑道,“呦,这不是宋宁师妹吗?”
宋宁拉起手中弓箭,连射三箭,精准的射在姽婳马蹄之下,引起马骑一片嘶鸣。
姽婳并未生怒,笑的更加明媚,“师妹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当年苍月殿下的五千奇兵铁甲连破三国诸城,现如今,还怕我这三千兵卒不成。”
宋宁眼里一片杀气,“越池半步,杀之。”
宋宁自然是认得眼前人的,当年为了习武,她偷偷上山学艺,师门皆称有个姽婳师姐天赋异禀,武艺超群,谋略过人。
学成后下山还被父亲重罚,多年不回师门,却在一月前得知,此人血洗了师门。
“今日来,是为给师妹送份礼的”,姽婳拍拍手,命人抬上十几副棺材置于城门之下,叫人一一打开,露出里面躺着的死尸。
随即调转马头,挥挥手下令撤兵,军队如潮水褪去。
宋宁望着城下躺在棺材里熟悉的脸,满腔恨意在胸口起伏,双眼杀气如烈焰燃起。
待到城外残阳似血,宋宁平复心中悲痛,缓缓道“开城门。”
“宋将军”,身边副将忍不住提醒道。
宋宁亲下城墙打开了城门,命人将棺材运回城中之际,棺材中的死尸一跃而起,撕下脸上的□□,迅速斩杀城门守卫。
蛰伏的大批玄月士兵蜂拥而起,其兵力强盛,势如破竹,局势瞬息崩溃。
宋宁方知中计,为时已晚,但又岂为俎上之鱼,誓不能令士兵人心涣散,溃逃而去。
“众将士听令,誓守城门,格杀勿论!”
说罢宋宁提剑只取姽婳首级而去。
刀戈相向,姽婳一边应战,一边忍不住嗤笑“你武功虽在我之上,但你杀不了我,智谋不足,我知你城中四千兵力并非精锐,大量兵力已遣往南境,我麾下皆是江湖高手,一城失手,又无援军,如何胜我。”
姽婳早在几月前,便对凉州城了如指掌,知道是宋宁挡兵门关外,便收押了师门,极尽各种手段逼迫江湖高手为己所用,她也不想赶尽杀绝,怪只怪二人势同水火,生死高下。
宋宁杀红了眼,是她大意才令凉州城遭此厄难,无论如何,今日即便丧身于此,也要杀了她。
交战速战速决,顷刻血染城河,凉州城岌岌可危,宋宁心中悲恸,寡不敌众,被一箭刺中险些要了性命,口吐鲜血,撑着剑屹立在城门中央。
就在这时,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尘土浩荡过处,苍月军旗渐渐映入眼中。
宋宁带着将士以近乎死绝的代价等来了支援,守住了凉州城。
姽婳万万没想到,对方反应竟如此之快。
转念一想,又自嘲笑了笑,若是那位苍月殿下,一切又说得通了。
遂举起手中铁剑,“将士听令,撤!”
策马撤退途中,又回头望了眼宋宁,目光复杂,她原从国师麾下杀手营逃出,被师门收留,后又被抓回,圣上饶她一命,给她今时今日的位高权重。
她深知重获自由如蚍蜉撼树,只得运筹帷幄、步步为营。
征战沙场数年,公平对攻下难遇敌手,女子之身何妨,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