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1 / 2)

习惯是一个人人都想要突破它、却又各个耽溺于其中的悖论般的存在。再谨慎的人,也都无可避免的有着属于自己的习惯。语气、动作、眼神、思维模式;衣着、佩饰、妆容、香氛,每一个细节都能从侧面勾勒出一个人的大致轮廓。

而我作为森先生的助理,在为他效力的一年多时间里,发现他喜欢在处理事务时把双手交叠撑着下巴,通常思考时会把手背压低挡住半张脸,让人看不清表情;发号施令时则会昂起头眼神俯视,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思。

比如现在。森先生听完我与太宰的述职报告,又是那个动作不说话了。小爱丽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闹着让森先生陪她玩,一个人拿着蜡笔和卡纸进了办公室里间。

太宰坐在沙发上翘着脚玩switch,游戏结束的滑稽音效在一片沉默中显得格外欢快。我被这一声逗得不行,赶忙用轻咳声掩饰着偷笑:“森先生,除了以上我向您汇报的安排,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森先生“嗯”了一声,仍旧保持着思考的姿势:“我手上有个视频,你们看看。”

视频里的背景是港口Mafia的金库,先代首领裹着黑色褴褛,用狰狞的表情叫嚣着要让杀死他的人伴随着黑色怒焰入眠。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疯老头子讲话不仅离不开打打杀杀,而且十分的幼稚。

“我已经向看到这个视频的人们下了封口令。”视频播放完,森先生关闭了投影,“先代首领提到的‘黑色怒焰’,倒是令我颇为好奇。”

森先生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太宰:“太宰君。我想拜托你做个小调查。不是什么很难的工作,也没有危险,但是只能拜托给你哦。”

“不要。森先生总想骗我做苦劳力,我可不想变成前辈那样。”

“太宰君和啄理的关系真好啊。别看啄理平时在组织里和大家打成一片,还没人这么说过她。”森先生的笑意更深了,“最近呢,在租界流传着‘出现了某个人’的传闻,我希望你去调查一下真相。相对的——我可以帮你配出喝完就能轻松死掉的药水哦?”

“真的?我倒是可以去调查啦...”太宰放下了手里的switch,“只是我对组织和任务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可是前辈总是对我的提问爱答不理的。”

“我说过让啄理全力配合你。”森先生对我挑了挑眉,“至于啄理,「7PM」暂时放一边,处理一下GSS,他们最近不太懂事。”

我点头领命,明白这是森先生暂且放了岩田一马,至于这是要秋后算账还是放长线钓鱼,都得等太宰的调查结果了。我出门时森先生让太宰单独留下,又让我把等在门口的一位叫兰堂的同事传唤进去。

我给人事部打了个电话,安排了织田作之助的工作调动,挂电话时看到有一封未读邮件,点开一看是太宰发给我的:“前辈,首领的话你都听到了哦?”算算时间,正好是森先生给我安排任务后。

走回办公室的路上我快速地把太宰的意图分析为三种:确认我的异能对我多加防范、了解我的行事风格以便进一步合作、或者...想诈出我的破绽证明他的猜想。

想到最后一条,太宰轻佻又笃定的语气又浮现在我耳边:

“那位符叔和你握手时你后背挺得很直,并不像熟人间应有的松弛状态吧;我和前辈的第一次握手,前辈也是抿着嘴才把手伸过来的哦?至于岩田,见面时还在生疏地行鞠躬礼,可他一哭前辈就伸手拍了他——”

“嘛,前辈,其实你很讨厌和他人产生身体接触吧?宁愿强忍着不适也要和别人接触,难道说,前辈的异能和我一样是接触生效的?哎呀,这么一想,好像也就能理解前辈没有立刻甩开我的手了哦?真是的,买小笼包的时候前辈还推了我的肩膀,好痛哦——”

看来我也在无意中被自己的习惯所累,向太宰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我酝酿了一下措辞,给太宰回了邮件:“把未知变成预知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偶尔还是给自己留一些期待吧。”

太宰很快又回复了我,估计是在森先生讲话时偷偷开小差:“^^,期待见识前辈的异能。”

看到太宰这种聪明人在装傻的态度,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更何况,还有处理GSS的任务等着我。

GSS全称「Gerhand Security Service」,是目前能与港口Mafia分庭抗礼的三个组织之一,自两周前擂钵街发生巨大爆炸后,断断续续总能收到GSS有异动的情报。

而令森先生无法继续容忍GSS的原因,是GSS得知我们港口Mafia在运输途中损失了一批军火后,竟然想与袭击我们运输机的组织「羊」联手,妄图下克上。

说是“联手”,实际上GSS打的算盘是想把「羊」吞并——这个全是未成年孤儿的小组织,平时是令人不设防却又能刺探消息的街头小混混,火拼时又能做免费的人肉盾牌,着实好用。幸亏「羊」的那个叫中原中也的小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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