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煦不爱好好穿衬衫,前三颗扣子永远不扣上。
左锁骨下的红痣便若隐若现。
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可惜,梦里的江知煦穿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一点风光。
不过这是在她的梦里。
她可以为所欲为。
等江知煦耐心地解开她的头发,她从束缚里挣脱后,便将魔爪伸向那两颗蝴蝶纽扣。
它们是磁吸的,轻轻一拽就崩开了。
轮廓清晰、线条流畅的锁骨,如同水面涟漪,引人遐想。
而那颗红痣静静躺在那儿,诱人深入。
年穗探过身,献上一吻。
在她吻上的那一刻,能明显感受到对方轻微的颤栗。
交往一年多,他们从未这么亲密过。
也就在梦里,在此刻,她才能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
他们当时过于纯情,不像大学生,倒像小学生。
导致她现在有些懊悔。
梦中的江知煦却是和现实中一样纯情。
年穗轻笑一声,顺势而上,在滑动的喉结、紧闭的唇角、泛红的耳尖落下细密的吻。
最后,她停在江知煦的耳畔,低声道:“终于让我亲到了。”
红得发烫的耳朵、急促的心跳声都昭示着对方的紧张。
“不要再继续了。”江知煦哑着声音。
可此时的拒绝只会换来年穗更加猛烈的挑衅。
她的手开始不老实。
忽然,江知煦握住那只肆意流窜的手:“那就继续吧。”
话音落下,年穗被猛地一推,撞在玄关另一边的墙上。
幸好有江知煦的手抵在脑后,她不觉得疼。
双手被禁锢在头顶,她也不反抗。
反而直勾勾地盯着江知煦的眼,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
江知煦不负所望,径直吻了下来。
不同于她的到处挑逗,江知煦的吻带有极强的目的性和侵略性。
一声微弱的惊呼散在两人的唇齿间。
两人从未贴得如此近过。
年穗甚至能看清江知煦睫毛的颤抖,还有那双不再平静的眸子。
被看得心悸,她却倔强地不闭眼,迎上那道炽烈的目光。
她想记住此刻。
呼吸声愈来愈沉重,两人的眼神逐渐迷离。
许久,江知煦才将她放开,埋首于她肩上。
她微微侧过头,看着江知煦红得欲要滴血的耳垂,含笑道:“江老师,你还行吗?”
“江老师”是她对江知煦独有的称呼,是专属于他们的小秘密。
江知煦用行动告诉她答案。
她被一把抱起,穿过玄关,是标准的酒店大床。
她被重重地扔在床上。
好在床够软,她甚至弹了起来。
江知煦解开剩下的扣子,欺身而上。
年穗噙着笑,将用眼神细细描摹眼前的人。
尾端微微泛红的瑞凤眼,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还有上下起伏的喉结,是情起时的克制隐忍。
最为动人。
又是一个缠绵的吻,吻里夹杂着她最朴素的情话:“江知煦,我好喜欢……”
“叮叮叮……”
一切戛然而止,她从梦中醒来。
睁眼,是自己狭小的出租屋,天花板已有轻微的发灰,和宽敞明亮的酒店相差甚远。
巨大的落差感袭来。
年穗叹了口气,揉揉发胀的眼睛,起床给自己冲杯速溶黑咖啡。
怎么会突然梦到江知煦呢?
明明已经不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