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圣颜,早已下狱。

扶杳脸色微微发白,正要解释,一旁刚显摆完贵人赏赐香膏的宸安侯府千金郑如蔓一脸不屑道:“汀然姐姐真是好性儿,她连自己亲爹进大牢都能不管不顾跑出来玩,这样没心肝的人姐姐何必给他留面子?”

众女一听进大牢,立刻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追问什么进大牢,谁进大牢,怎么会进大牢……裴司介皱了眉看向扶杳,她向来只醉心诗词两耳不闻窗外事,目前还不知道这件事。

扶杳脸色更白了,她爹是小半月前下狱,具体什么原因还不清楚,只知道是为某件案子多谏言了两句,圣上就发怒把他投进大牢,并且不让任何人探视。

按以往这种事情,一般当天关进去不到两三天皇帝气消了就会放出来。唯二两个三天内没放出来的,一个在关了大半年后被罢官还乡;另一个则关了五年之久,出来虽然官复原职,却也元气大伤。

这两种情况无论哪种,对扶家来说都是不可承受的。

扶杳今天来这里也是想找裴司介商量该怎么办,只是看她兴致那么好不忍心打扰,想等聚会结束后再跟她慢慢聊,谁知道被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贵女们先提了出来。

宋汀然微微笑着:“蔓儿快别这么说,想必扶大姑娘已经有办法让御史大人出来。”

郑如蔓冷笑着瞟一眼扶杳:“她能有什么办法?一个庶女,姨娘是买的,哪怕是她嫡母娘家也不过是小门小户,如今怕也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牵连了吧?”

另一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员外小姐也故作惊讶道:“哎呀,我好像听说,这些乱说话被圣上亲自发落入狱的,后面……扶姐姐父亲应该已经出来了吧?”

郑如蔓笑起来,“你看一眼我们扶大姑娘这张惨白的脸也该知道,怕是出不来了!”她品了口茶,捏着嗓子慢悠悠道,“前不久还听说有人妄想跟我二哥哥攀关系,这不,报应就来了?”

不知是谁接了一句:“听说弦光公子救过扶姑娘?”

郑如蔓冷笑:“那是我二哥哥心肠好,看不出某些人的腌臜下作手段罢了,他如今可后悔得紧,做个好事还要被人攀扯上,真是不要脸。”

放在往常,她们断不敢这么说话,扶父好歹是都察院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负责考核弹劾官吏,纠察部院百司,哪怕是六部尚书都要给他三分薄面。扶杳即便是庶女,这些贵女虽然心里鄙夷,面上却一点不敢轻慢。

如今扶父失势,贵女们之前对扶杳压抑的情绪便全爆发了出来。再加上不久前,清明踏青,扶杳落水后被商椴相救一事,早惹恼了许多心慕他的人,这下有机会痛打落水狗,大家自然不遗余力。

商椴,字弦光,是大荣内阁首辅商阁老的嫡孙,其父商高崧是礼部侍郎,叔伯等也都各有官职。商家与裴家一般,祖上世代清流,只是一直被裴家压一头,直到裴家败落,他家便成了清流之首。

商椴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十八岁便中了进士,本可直入翰林院,可他为避嫌主动求去国子监当个小小助教。学官不比职官,位卑而禄薄,权力不显,进去之后再难有出头之日,相当于主动断送自己的政治前途。另外他还出资在普安寺附近办了一个儿童私塾,专收穷人家想上学的孩子,每周逢休息日给他们上两天课,学费全免。

为此,世人莫不称颂商椴品行高洁,便取其表字,赞其为“弦光公子”,倒也阴差阳错,让他小小年纪便在丰都有了显赫名声,多少王公子弟以成为他的学生为荣。

如此天之骄子,又生得谪仙一般,是丰都多少女子心中的白月光。可惜他因小时候大病一场差点没了,家人听一得道高僧建议,将他一直养在信佛的外祖母身边,且不到二十三岁不能议亲成家,更不能返回谢府。

如今商公子已经二十有二,再过一年便可议亲,众贵女早就等不及蠢蠢欲动,但凡身边有个竞争者都想压过去,更别提扶杳这种跟商椴有过亲密接触的人,没直接摁死已经很克制。

扶杳不想此时再跟人起争执,站起身要走,却被裴司介拉住。

若是往常,裴司介肯定跟着扶杳一起走了,但今天她是诗会的发起者,不能一走了之,便耐着性子道:“关于扶御史的事,在没有定论之前,大家不可以讹传讹。咱们闺中女子谈论朝中政事本就不该,更何况出事的是我们姐妹家人?大家若是安慰劝解也就罢了,怎反而往人身上泼冷水是何道理?再说商公子,那更不是我等该谈的,倘若传出去,毁的难道只我阿杳妹妹一人的清誉吗?”

裴家虽然败落,但裴司介却是丰都有名的才女,连四皇子都曾仰慕其才名,以南珠一斗换诗一首而不得。都中许多王公子弟慕其名想要求娶,她却以自己有隐疾为由,立下誓言永不嫁人,其乖僻却有才的名声,几与弦光公子齐平。

为此众女对她的态度十分复杂,既敬佩又不解,既羡慕又不屑。

宋汀然地位高一向和气,见她生气便笑了笑:“确实不该我们议论,不如咱们继续作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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