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枫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靠近半醉半醒顾允,小声说:“余修远来江南是为什么?”
顾允晕着绯色,断断续续地说:“来江南?噢,来查案的,皇帝说,要公子查案,公子没有办法,只能来。”话说一半,顾允就倒了下去,留下满桌的酒气。
皇帝?皇帝为什么会让余修远来查?不是皇帝断定父亲是谋反吗?长枫手托着脑袋,陷入深思。如果皇帝是相信父亲的,那为何不愿听父亲所言,直接就将父亲流放了。
正午,顾允就在长枫的拉扯下,回到了客栈,不料刚进门,她就对上了余修远的视线。
“怎么回事?”余修远让小厮接过酒醉的顾允,对上长枫说。
长枫莞尔一笑,“顾允他想为公子寻吃食,我就跟着一起去了,没想到,他多喝了几杯,然后就醉成这样了。”说完,长枫就扬起手中的吃食。虽然她是联合映月阁用了一些小手段,但是顾允喝酒这事倒也不算她说谎,虽然是在好几个人的轮番灌酒之下,长枫心虚地盘算着。
“你下午跟我出去一趟,”余修远看着醉着的顾允,转身对她道。长枫没多想,只是点了点头。
长枫半梦半醒地等在门口,余修远一身锦色华服,身后跟着的数十个小厮皆持礼盒,感觉上都价格不菲。“这?大人,我们要去干吗?”
长枫接近其中的一个礼盒,企图将其打开看,却被余修远一把抓住手臂,贱贱地道:“不是给你的,你看了也是无用。”长枫一脸不耐烦地回怼,“是,大人的礼物,我自然是没有资格拥有的。”
正午的阳光洒在各处,小厮手中的礼盒折射起刺眼的素色,刺得人的眼睛直发疼。我倒是要看看,哪家的小娘子这么倒霉,居然摊上余修远这么个追求者,长枫暗暗追上去,跟着余修远的旁边。
长枫原本期待的心,在路线的逐渐偏移上发现端倪。这是去叶家老宅的方向,余修远去的是叶宅?长枫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假装淡定地跟在其后。
叶家老宅是叶家先祖的产业,传到现在,唯一的继承人只有叶挽歌一人。在世人看来,叶挽歌一无所有,被遣送回到这个老宅中,自始余生尽是孤苦的命了。
而没人知道的是,此刻老宅中的叶挽歌其实是假的,那时曾期为了掩护她的身份安插在江南的人。长枫未曾见过她,她也不知道长枫就是真正的叶挽歌,相见倒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余修远大费周章从京城来,一来就是给叶挽歌送礼,这怎么想都不对劲儿。
叶宅环境算是优雅,花草树木犹在,只是物是人非。长枫面带笑意,小厮引路而进,余修远风轻云淡地接过侍女的茶水,优哉游哉地喝了起来,给人一种他来这儿就是常态的感觉。不愧是皇帝最信任的臣子,实在是心思比女人心还要难猜。长枫暗暗赞叹。
二人坐在正厅上,侍女缓缓上前,将泡好的茶呈上。
“这是等哪家小娘子啊?”长枫试探性地问。
余修远瞥了一眼她,无奈接话:“说了你也不认识,京城第一才女,叶挽歌。”
长枫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是听到余修远说出这个久违的名字时,心里还是止不住咯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长枫咬牙切齿暗想,她就是叶挽歌,她还要等叶挽歌,这经历还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时间渐渐流逝,原本正挂着的太阳,此刻都不知不觉地含羞下了山。长枫沉寂的心彻底躁动了,不禁开口:“亲爱的大人,我们还要等多久啊?”
余修远再次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不紧不慢地继续喝起来。长枫捂着脑袋,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