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女人总容易爱上混蛋,大概是他们每句话每个动作,都精准的踩在我们的心理防线上。
换完衣服,成音以为他走了。
没想到周怀岑仍然坐在沙发上,看见她出来,百无聊赖扔下手里的书,“饿吗,吃点东西去。”
刚刚那些游离其中的暧昧因子顿然消散,谁都没再提起。
外面下了场雨,刚停不久,雨水冲刷过的地面的涩味,荡在冰凉的风里。
上车前她随意扫了眼车牌,犹记得张铭希说过,路上看到这牌子得离远点。
这一天她两次上了同一辆车,成音暗自想着。
空调热气扑面而来。
“温度够吗?”
成音点头,提起刚刚,“李观棋好像酒量也不行。”
她玩笑般把那些醉话说给他听。
“他爹电视台的。”周怀岑扯唇看她一眼,目光始终轻淡,“老爷子性格不错,有空带你找他喝茶。”
成音思绪被这句话乱了瞬,脑海里出现李观棋说的那句‘这算周怀岑欠他的人情。’
车程还在继续,周怀岑偶尔调笑她几句,不过分不逾越。
看得出来他性格挺好的,和自己遇到过的男人有些不同,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同,大概是金钱堆出来的疏离和体面。
过了时间点,餐厅基本打烊或不再接待,但规则的设立是限制普通人的。
厨师就在身边,一份甜品花式做法颠来倒去,终于摆到面前。
“不合胃口?”
成音摇头,往前凑了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你说他刚刚到底在忙什么?”
不知哪里踩到周怀岑的笑点,他眼角微弯,因为笑意肩膀都轻颤,将面前切好的牛肉推过去,“吃饭吧,小孩。”
...
结束后路上已经没什么车,赶在门禁半小时前到学校。
“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周怀岑似是听了句客套话,指腹理了下她的衣领,也客套的应,“那我等着了。”
雨后空气湿冷,车已经离开,路灯洒下绰绰的光苗,天上是有星星的。
-
十二月,温度倏然直降。
A大90年校庆也定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
殷如月也来了,这个人很出名,北京城三环里有一整条街都是她的,更别提名下的那座商界会员制俱乐部。
成音课业繁忙,本来不想去,奈何张铭希昨天刚从外地回来,难得有时间,两人便约着去看看晚会。
“台上主持那男的,长的帅又是高材生,不错。”
张铭希若有所思开着玩笑,她今天没化妆,脸型五官偏圆,这种长相在娱乐圈戏路不宽,只能演些偶像剧。
但她偏偏不服,至今一部口水肥皂剧都没接过,唯一庆幸的是,前几天终于签了个还不错的经纪公司。
成音顺着视线看去,主持人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学长,人挺谦和,“结束你去要联系方式。”
说到联系方式,她神色暗淡片刻,低头看了眼手里握着的书,史铁生的病隙碎笔。
那本周怀岑在等她换衣服的几分钟里,随意翻看几下的书,被她买来了。
这个人像是她浅薄人生中偶然出现的月色,反应过来时,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张铭希没注意她愣神,摇头道,“别了,他能给我拍部电影还是怎么着啊。”
总说知识改变,实则没有家底,就算二线城市的房都买不起,没有资源,娱乐圈门槛都进不去,寒门到底该怎么出贵子呢。
成音失笑,转了个话题,“说说你吧,这部戏有镜头吗?”
张铭希叹气,沉默几秒朝她挑眉,“放心吧,你最好的朋友,张铭希,一定会成为大明星。”
那语气和表情,成音记了很久,久到很多年后,在张铭希梦想成真,却抱着她笑着哭又哭着笑时,她总想问她,真的开心吗。
“那不是周怀岑吗?”
不知谁说了句。
将成音从虚浮中拉回。
周围多了些私语。
张铭希也八卦,圈子里传,有个票房女咖跟过他,不知道是真是假,“你觉得这位周太子,喜欢过人吗?”刚说完,她噗嗤又笑,“罢了,我要是有那钱和脸,我都不知道感情是个什么东西。”
周怀岑,皇城下名副其实的二世祖。
听说他母亲是香港人,背景家世媒体也只报道个大概方向。
他难得穿了身西装,深灰色的,身边站着殷如月,某教授在亲切同他谈笑。
似是感觉到目光。
他转头过来。
灯不是很亮,光影落在他脸上,眸子与身后暖色光晕互不兼容,黑沉淡漠。
那半秒,成音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