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痕其实也没比他高上多少,但在他青松般挺拔身姿的对照下,被众多妇人赞不绝口的明镜就显得又矮又虚还带着点难以言喻的轻浮,妥妥的粉面小白脸了。
沈流灯的目光快速从他的宽肩窄臀再到他的结实长腿溜了圈,再一次忍不住感慨陆痕这小子的身材比例真的是绝佳。
眼瞧着女子的目光只轻飘飘地在他身上扫了瞬,就落到了他身前的男人身上,落败被利剑抵住喉咙脸色都没怎么变的明镜目光骤然阴沉下来,风度尽失。
连右护法都盛赞过的容貌,怎么落到她这,比路边花草都还不如呢?
这一看就冷心冷情硬邦邦的男人有什么吸引人的?
沈流灯才懒得管他是不是黑脸,她偏头看向陆逊,“咱们先把他带上去交给武捕头吧。”
他们四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怕他们揭露慈光寺众人的真实面目后,会有人暴起伤害平民百姓,陆逊昨日下午离开慈光寺后便与顺昌县令接触过了,希望借官府之力平息这件事的同时,尽量将伤害降到最小。
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张县令的。
近几年兴起的慈光寺都快成了这顺昌的信仰了,他们什么证据都没有,那张县令也肯派武捕头跟来助他们。
顺着沈流灯的示意,陆逊看向明镜,他扫了圈被压制却依旧面露不服的几人,赞同地点了点头。
人多变数就多,暗道狭小,还有他们未知的陷阱,先把他们的头领抓上去交给武捕头,再由武捕头派人控制局面应该会省去不少麻烦。
最先被射中迷针的明礼明山早就不省人事,为了避免其他人逃跑,沈流灯和路盎然给包括明镜在内的几人都扎了针,再由陆逊把他们绑得严严实实。
陆痕单手拎起浑身无力被绑住双手的明镜走在最前面,陆逊紧随其后,而后是并排而行的沈流灯路盎然两人,几人按照原路返回。
弯弯绕绕,很快就回到了让沈流灯心生不妙的光秃秃直道。
她扫了圈用来做囚室的整砖,目光落在了被抽去骨头似的软塌塌拎在陆痕手中的明镜。
她在等他动手。
她有预感系统说的陷阱应该是在此处。
为了方便明镜作妖,他身上的迷针是由她扎的,针尖入肉时被她的食指掩了下,并未全部没入。
被拎着衣领,耷拉着脑袋看似昏昏沉沉的明镜不动声色地盯着地砖上的花纹。
直道过半,标志纹路映入没精神半搭着的桃花眼中之际,涣散目光悄无声息快速凝聚。
“陆兄当心!”
见方才还软塌塌的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片薄如蝉翼的刀片,朝陆兄拎着他后领的手袭去,陆逊立刻动手阻止,却没能来得及,但好在察觉到利风逼近的陆痕下意识松了手。
本就没想和他们纠缠的明镜一个滚身躲过陆逊的抓捕,在他脊背撞上右墙壁某处的瞬间,整条石道似乎都震了下。
陆痕几人脚下整块的石砖即刻开始转动倾斜,连带着这片的石道左墙。
随时准备着陷阱被触发的沈流灯是四人中最快作出反应的,她一手拽着陆逊,一手拉着路盎然就往身后另一块不动的整砖上跑去,同时唤了声陆痕。
石道狭小,两男子并列前行已是极限,更别提脚下石板正在快速翻立。
沈流灯前边推着陆逊,后边拉着路盎然。
很快反应过来的陆痕立马跟在了路盎然身后。
明镜自是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瞧着他们轻易逃脱,挣开手上束缚的他用力将刀片往袖中一摁,薄如蝉翼的刀片便从中心裂成碎片。
几乎是立刻,铁链便自袖中疾射而出,链头锁着的碎片犹如锋利鹰爪般朝锁定目标飞扑而去。
不过短短几息间脚下地砖都快转了有九十度了,踩着墙角线往前跑的沈流灯正愁着,该如何在陆痕眼皮子底下掐着时间将他和路盎然留在陷阱中,就闻见了身后的破空声。
她心中一喜,暗赞那主持还真是个再合格不过的反派。
毕竟这任务做了她还是要走剧情的,总不能顾头不顾腚吧,若是被陆痕察觉到是她故意放任他和路盎然掉进陷阱,他出来后第一个砍的就是她。
沈流灯用内力将陆逊送远,等破风声近了她才惊觉似地反头,欲抽刀格开,染血寒剑就横了过来。
“走。”
低沉催促后,陆痕高大身影挡在了她和路盎然身前。
但沈流灯还没来得及作势将路盎然往外送,被陆痕格开的虬结锁链倏地炸开,裂成数条细链,链尾刀光凌厉,犹如扑食的嗜血九头蛇,尽数朝沈流灯涌去。
以沈流灯的轻功,这暗器原该伤不到她分毫,但被挤压的空间太小,三人靠得又太近,刀都甩不开,更别说躲了,只能用刀硬抗。
陆痕沈流灯两人一前一后,纵然刀剑在有限的空间内耍得飞快,却难免有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