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到家别找我了。”
饶遇接起电话时的语气很强硬,她既不想让人看见她如此狼狈的一面也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带给陆纪年。
却在一下秒失了慌。
“我叫了车,我送你回去。”
陆纪年在瓢泼大雨中撑着一把透明伞就这样出现在眼前,饶遇一瞬间鼻尖发酸,不知所措的蹲在了原地。
陆纪年过于了解饶遇的个性所以一直奔走在附近好几个岔口,直到透明伞举过她的头顶。
陆纪年脱掉了外套披在了蜷缩在地面的饶遇身上,也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只是看着饶遇。
雨水在附近冲刷,车子来的很快,陆纪年抬起饶遇的小臂把饶遇整个人拉起来起来打开了后排车坐的门。
车子启动开始前进的那一刻,压抑了一会儿的饶遇才彻底情绪再度瓦解放声大哭。
陆纪年还是没说任何话,因为他懂饶遇。
“哎,你记得吗,小学的时候我躲在厕所吃辣条结果班主任也刚好来洗手间。”
整个漫长的二十分,从城西到城东,饶遇情绪崩溃来的也快走的也快,狠狠的声嘶力竭了两分钟之后就自己半开玩笑的笑了。
司机甚至忍不住背后发凉。
“这样性情的小姑娘,不多见。”
下车前司机拍了拍陆纪年的肩膀。
“我也这么觉得。”
陆纪年说完拉开后座的车门几乎是用扛的搬了出来酒劲已经开始上头早已酩酊大醉的饶遇。
陆纪年背着饶遇走进小区,饶遇的双手不安分的一直拍打着陆纪年的肩膀。
“喝多少。”
陆纪年问。
“别管,我跟你说我今天加了个鸭子,哈哈哈哈哈哈还挺帅的,老高了,恩就是有点拽。”
饶遇不是很清醒,却又觉得异常的兴奋,忽然浮现那张自视清高的臭脸男,扯着陆纪年的衣领兴奋的讲。
陆纪年看这个状况,觉得只能自己去估量了,一瞬间的冷脸,一边扛着不安分的饶遇用另一只手输入密码锁。
门一打开饶遇就如同一个巨型八爪鱼一样飞奔到自己的房间然后窝在床上发呆……
“你还知道回屋里。”
陆纪年觉得又生气又好笑,转眼间调整了一下空调室温回过头才发现,饶遇躺着在哭。
是无声的小声呜咽。
陆纪年打开衣柜抓起饶遇平常串门时也会穿的hellokitty睡衣,强制的帮绕遇套上睡衣拉上被子。
“江溯有什么好。”
陆纪年还是没能忍住。
“不好,姐是早哭自己,感动自己告别一个失败的男人,我没事。”
饶遇哭的满脸泪水的坐起来笑的却十分真诚又具有感染力,只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眼眶还在不断充斥着水雾。
陆纪年几乎是一瞬间很想冲过去抱抱饶遇。
“你最好是。”
他眼里复杂的也对着饶遇挤出了一个微笑。
“当然啦。”
这次饶遇是开怀大笑,
“你呀你,是好在赶上叔叔阿姨一起出差,要不你这个鬼样子回来被看到吃不了兜着走。”
陆纪年最后还是仅仅只是替饶遇关掉了床头柜的灯,落下了脚步声离开饶遇的家。
直到室内彻底剩下一个人,饶遇才用枕头压着脑袋忘我的大哭。
两年零一个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种方式结束的,与其说是结束,不如说是被结束。
九点半,正是夏季光线浓烈的晌午。
饶遇还没来得及感受这般明媚的光阴,就被夺命连环call一般的手机铃声震醒。
昨夜宿醉之后的眩晕感还在侵蚀大脑,打开手机是陌生的电话号码接连不断,饶遇用着折腾的有些沙哑的嗓子接了过去。
“我不买车不买房不办保险不贷款,你有完没完了,只有我一个电话号可以骚扰是吗。”
饶遇一口气颇有些押韵的输出了这么一大串之后正要挂断电话,微信提示忽然传来唐霜的消息。
“饶饶,你……这是辅导员……”
紧接着电话里传来有条不紊的女声。
“饶同学,我想请问你,你的假条只开到了军训半个月,现在已经正式开学一周多了,身体有恙延学这么久我表示理解,请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上学呢。”
“老师,我立刻……”
“好。”
辅导员得到答案也是立刻就挂断了这通电话,可是嘴快脑子慢说完饶遇才反应过来,她说立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饶遇一咬牙起床洗漱化妆。
“就你还君子,文言文是这么用的吗。”
微信又传来唐霜的致命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