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你灵光一闪,抬起头,疑惑的看他。
“那方才我要帝君提出请求时,帝君也唤了我的名字,也是想……”
钟离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笑容没有消失,只是转移到了你的脸上。
你斜眼看他,故意拖长语调。
“——原是这么回事。”
钟离侧了侧头,目光越过你,落到远处。
“……水开了。”
“哦。”
你抬手挑过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回来,眉眼间绽出灼灼的笑意。
“别看了,锅不在那边。”
“……”
钟离镇定又从容地把目光挪回来。
你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为什么放弃了,你明明就想……”
钟离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你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总不能是不喜欢,你刚刚分明就很……唔唔!”
钟离忍无可忍,抬手捂住你的嘴,耳边腾起一抹淡淡的绯色,从未被人如此调侃,他难得显得有些窘迫,轻咳了一下。
“……有违礼法”
“……?”
他默了一下,又咳了两声,辩白道。
“不止一条”
你:……???
你抓着他不放,好不容易听他细细说完,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钟离眉眼低垂,无奈的看着你,神情却很柔软。
“帝君啊……你究竟知不知道雷池是什么啊?我看你连雷池的边都碰不到”
钟离:……
钟离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你。
你笑嘻嘻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钟离便叹口气,足尖点水,轻身飞上谭心亭,仙法驱使下,一阵清风掠过两人,悄然掠走了衣袖发梢的水汽。
你紧紧抱住他的腰,仰起脸,对钟离笑,眸中盈满了清亮亮的光,柔声道:
“我会告诉你的。”
但不是这里,不是现在。
再给你一点时间。
钟离轻笑,抬手刮一下你的鼻尖。
“好,我等你。”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腌笃鲜终于做好,钟离端上来,一揭盖子,鲜香扑鼻,你眸子一亮,飞快盛了一碗上来,抿了一口,唇齿留香,直教人胃口大开。
你又盛了一碗。
钟离正襟危坐,抿了一口,微微皱眉。
“还是欠了些火候。”
你点头赞同。
“嗯,毕竟水开了有一会儿了。”
“……”
用完餐,日头最毒时已过,经过一天的暴晒,上下山的石道干燥了许多,两人十分顺利的下了山。
左右时间也赶不及,你干脆拉着钟离从山脚下沿着江畔一路向前,满山飘洒的杏花吹过来,拂在你的发鬓上。
你摘不过来,干脆拆了丝绦,任由三千银丝随风飞扬,钟离瞥了一眼,没有多说,只时不时将你的碎发拨到耳后。
日头爬到江对岸去了。
你算了下时间,拉着钟离原路返回。
一旦西下,日头就跑的格外快,没多时,地平线吞没了最后一丝金红色的云霞,天穹呈现一种灰质的暗蓝色,似有工笔勾勒出冷月的轮廓。
你取出银光浮动的一团核舟,落在江里,星子点点,映在眼底,小舟在平缓的江水中慢慢前行。
夜色愈深,更多星辰显出光亮来,倾下满江倒影,小舟起伏,不似行于水中,倒似摇曳于天河之上。
你枕在钟离腿上,一道灵光掠过脑海。
“帝君,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
“记得。”
钟离点头,轻轻挪了下你的头颅,让你枕的更舒服些。
“阿离在捉鱼。”
看起来落了水,鱼也没捉到。
“……不,重点不是这个。”
你一翻身,跪坐在他面前,两手撑在他身侧,上身前倾,逼近他,眉眼是难得的严肃和正经。
舟身轻轻晃了晃。
钟离垂下眼睫
“我当时是不是唤帝君为先生了?”
钟离长睫垂下,鸦羽般轻颤一下。
你敏锐的捕捉到,抬头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
钟离微垂着头,面色专注而柔和,凌厉的眉峰掩进额前墨色碎发里,褪去外袍,月光流镀在他身上,一盏船灯落在他手边,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看起来和寻常并无两样。
他没有出言探寻,也没有表露出异样,纵容的望着你,嘴角擒着一抹浅笑。
可你就是心头一跳,直觉不对。
你觑他脸色,试探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