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雪时晴(1 / 2)

厅内沉寂了片刻。

你心里稍稍打鼓,率先开头探询:“若陀?”。

连问数声,若陀才从震惊的失语状态脱出,失笑道:“阿离当真是深藏不漏,如此,倒是不担心贼人混入了。”

你笑了一笑,自知此举稍显冒险,还是诚恳道:“深藏不漏倒也不至于……好歹我也是一尊魔神,该有的权能还是有的,只是一直派不上用场,便搁置了。”

大约是钟离提前讲过什么,从未有人探听过你的权能,但你并不打算一直瞒下去,更不愿因隐瞒陷璃月于危机之中,总归是要说的。

正巧你彻底接手荻花洲事务半年有余,彻底掌控权能谈不上,基本的应用却是不难。

你想了想,补充道:“我这沙盘范围不大,覆盖璃月城外三公里已是极限,再远处便力有不逮了。”

若陀走到沙盘前,仔细端详一番,闻言回身看你,眉宇间萦绕着惯有的三分温雅笑意。

“已是足够,我会坐镇城中,只要能精准定位,纵有阴谋算计,想必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精准度应当是足够的,我定位的不是人,是独一无二的灵魂。”

“甚好,若是此系统能常驻……。”

你笑着摇头。

“那不成,那就侵犯个人隐私了,何况沙盘限制条件诸多,应急可以,久存却是难了。”

沙盘会如实反应每个人行踪轨迹,连居所都不放过,若叫百姓知道,必会怨声载道,弹劾上书。过犹不及,不是长期抵御外敌渗入的最优解。

你若有所思。

不过相关模式还是可以参考的,待钟离归来,可以与他商议一番。

你一边想着,一边坐在案几旁,铺开一张细雪似的宣纸,提笔挥毫。

若陀奇道:“这是在做什么?”

你头也不抬,唇角不自觉勾起。

“给帝君写信。”

你突然想到什么,微一侧头。

“此事先不要同帝君提起了,此番是巧合还是算计尚未可知,大战在即,帝君回援不及,只会徒增忧虑罢了,不必惊扰他了。”

若陀摇摇头,不赞同道:“摩拉克斯身为璃月之君,当有知晓此事的权力,何况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不报。”

“我知道,只是你我联手,若是连几日的璃月城都守不住,这点风浪都挡不了,实在愧对帝君的信任。”

你停下笔,直视着若陀,微微一笑。

“何况,璃月离了帝君,便不活了吗?”

若陀哑然。

你俯首,边写边道:“如今帝君事必躬亲,是因为璃月尚在襁褓之中。帝君可以护它十年,百年,千年,精心呵护的孩子,总是叫人偏爱,不忍放手。但孩子总要长大,现在我们可以事事上报帝君,等他定夺处理,可若是有一日,帝君不在了呢?那时的人们,又该向谁祈求?”

若陀斟酌再三,神色微肃。

“摩拉克斯与璃月定下了契约,便绝无违背。”

你愣了一下,哭笑不得。

“你会错意了,我并不是说帝君会弃璃月于不顾。只是你看——”你放下笔,拿起宣纸抖了抖,等着墨迹干涸。

“左右现在实际情况如此,饶是帝君手眼通天,也帮不上这边忙,何必拿这事再打扰他,先不说不一定有问题,就算有,你我联手,我也有十足把握妥善处理此事,待帝君凯旋,自会全数上报帝君,两不耽搁嘛。”

若陀被逗笑了。

“十足把握?阿离自信甚得摩拉克斯之风。”

偏心也是。

你自信地一挥衣袖,颇有义气道:“到时帝君责问下来,我一力担起便是。”

若陀失笑,摇摇头,无奈叹道:“他哪里舍得。”

……

雪色苍茫,一望无际,深蓝色的海面平整如镜,不起丝毫风浪,好像海域的领主虽蛰伏在深海之中,却仍睁开一只无形的眸子,冰冷的视线扫过每一个胆敢僭越神明威光之人。

大军悄无声息的抵达东海边缘,支起作了遮光处理的帐篷,烧了无烟的明炭,正作休整。

一只雪白的团雀轻捷地掠过雪地,扬起一点雪尘,矜持的落在帐中男人的肩上,男人揉了揉它雪白的小脑袋,取下它腿上细竹筒,温声道:

“辛苦了。”

归终瞥了一眼,见怪不怪的垂下眼帘,落下符箓的最后一笔。

“帝君,完成了。”

钟离颔首,将一管早已写好的纸卷塞进细竹桶,绑回那小信使腿上,看着它一拍翅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雪色里。

“传令诸军,原地休整。钦天司即刻布阵,隔断气息。宣魈和流云前来。”

一条条简短有力的命令从他嘴里发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势。

随行侍卫记下命令,飞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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