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4 取名
既然确定了想做up主,就需要有一个名称、简介和头像。
贺子睿和童源也当仁不让的加入了团队,4个人用便利贴写了十几个名字,贴在白板上,仿佛比家长给孩子取名还要操心。
贺子睿宿舍有个舍友,自述年幼时受过村中高人传授道门玄学,军训时还曾带着同专业的男生们一起画祈雨符。没想到这家伙撞了大运,还真赶上当日天降大雨,此兄从此有了装b余地,同楼层的人一到考试、表白、选择困难症时都喜欢来找他测测吉凶祸福。
于是贺子睿也找他问取名的事情,结果不是“体用相克,不吉不吉”,就是个“五行缺火,注定要糊”。他俩倒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于是只好把这十几个名字都丢开,另外再想新的。
童源也掏出了她许久不用的数位板,画了几个人设和背景封面。
贺子睿煞有介事看了半天,才说:“嗯,要不还是去*宝约个稿子吧。”
“就会花钱,你个败家子!”童源气得要揍他。
11月初是期中考的时间,孙琬祎不得不放下了视频的事情。等成绩下来,口语和文学课成绩进步很大,但是语法和泛读还是差了点事。
孙琬祎叹气,俄语真的好难学。
但正在她想着好好学习时,又有另一件事找上了她。原来,她们院学生会宣传部的副部长因意外生病,需要休学一年。
所以辅导员找到孙琬祎,问她愿不愿接副部长的职位。
“我记得你大一也是宣传部的,那时候干的还不错。”
孙琬祎纳闷:“老师,我连上届竞选都没参加。”
“我知道,我知道。”辅导员拍着她,笑得愈发和蔼,如看到了兔子的狼,“这不是实在找不着人了吗?”
啊这,您这么直白地说出来真的好吗?
辅导员说,我看你们的视频拍的不错,想来做宣传工作必定也有天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就别拒绝了。
辅导员年纪比较大了,连做视频和做海报用的不是一个软件都不知道,反正在她看来都属于“年轻人的花哨玩意”,所以她对孙琬祎信心满满,觉得她一定能胜任。
孙琬祎上任当天就接到任务,需要去采访院里一位已退休老教授。
这位老教授七十多岁了,年轻时也是燕外的学生,毕业后一直从事翻译工作,出版和翻译过很多重要文献。
当时国内的外语事业刚起步,很多小语种领域都是一片空白。但是一些对外工作又必须用到这些语言,于是上面便牵头,让她们这些从事外语研究的学者去填补空白,编出对应的字典。
老教授被指派去学了一门很小语种,那时国内根本没有一个会说这门语言的人,也没有任何相关中文资料,她只能去翻大部头的俄文资料,靠俄语来确定对应语言的意思,再转换成中文。
然而后来因为时代变迁,字典还没编完,这项任务就被取消了。老教授不再被需要,但她不想看到心血无功,便用业余时间继续自发编纂。
她做这件事没有任何项目资金,也没有任何完成后可以给予什么什么荣誉的承诺,但她还是数十年如一日地伏案工作,直到孙琬祎入学的前几年,终于完成了工作。
她找到了学校的领导,希望学校能出版这本字典,以便后人再需要学这门语言时,有可以查阅的工具书。
孙琬祎接到任务时,恰逢字典出版之时,因此院里老师才希望孙琬祎去做个采访。
老教授年轻时思维敏捷,陌生的单词看过三遍就再也不会忘记,但如今年纪上来,脑力不可避免退化。编字典时,一天便要遇到几百新的单词,教授怕自己忘了,便将词语写在小纸片上,用线串起来,挂在家里。
孙琬祎去她家,推开门时,有风涌入客厅,那些泛黄纸片在阳光下呼啦啦飘起来,如同佛寺里满树的祈福锦囊,承载着久远又殷切的愿望。
老教授的孩子们都工作了,她平时一个人住在学校分配的这套单身小宿舍里。房龄历史悠久,水电管道老化,很多地方都显示出破败的迹象,所幸室内因翻修过,还算齐整。
教授家里是上世纪苏联的装修风格,她本人也保留着点俄罗斯那边传过来的习俗,见孙琬祎来了,便拿出了茶炊招待她,还请她吃小饼干。
教授年轻那会儿学俄语的人很多,她回忆自己小时候,大院里有很多苏联人,会给她这样的小姑娘发糖。但等她开始学俄语时,这些人已经回国了。后来燕外开了越来越多的外语专业,可是学俄语的人却一年年减少。学生们的学习热情也不如以前。
孙琬祎有些脸红,因为她大一时,就一心想要转专业。
俄语系是个挺特殊的系,特殊就特殊在除保送生外,很少有人会主动报的俄语专业。孙琬祎一级七十多人,有七八成都是调剂过来的。
语言的热门程度与对应国家的经济和文化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