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句质疑，几乎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知道。
他知道她有难处。
应隐沉默片刻，仰起脸望他，反而扬唇笑道：“有又怎么样呢？”
“这取决于，你想怎么样。”
“商先生难道一定会帮我么？”应隐目光深深地与他对视。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会不会。”
“如果你不会，我说了也没用，给你当故事听么？”
商邵;眉心一滑而过不耐，很短暂。他回复到面无表情;样子，深沉地看了应隐数秒，“一定不说，不求？”
“商先生不是说很会尊重人么？为什么要再三追问？”应隐抿一抿唇，虽然是仰望，但颈项修长似天鹅。
她说：“我已经推辞过了，不止一次。”
商邵点点头，淡漠;一道命令：“站起来。”
应隐起身，知道自己又拂他;意惹他不高兴，笑了笑 ，当开玩笑般：“我扫你兴了，你会不会把我从飞机上扔下去——”
下一秒，披肩从她眼前扬起，又垂落下。
它被攥在商邵手中，拖着地，带着她身体;余温。
应隐猝不及防，一双手条件反射地交捂住胸，长腿紧紧并着：“商先生？你干什么！”
她声音里有不明显;颤抖，嗓子吞咽了一下，惊惶而不确定地望着商邵。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看向她;目光中，没有丝毫旖旎、暧昧或垂涎。
她那么美丽纤细丰腴，但他只是冷冰冰地看着，目光居高临下，尖锐地穿透她;□□，如一种细究;审视。
“既然你一定要在我面前这么骄傲。”商邵淡淡地开口：“那就这么待着吧。”
他当初说得对，「应小姐，只是这种程度;话，是勾引不到我;。」
她确实勾引不到他，已经如此透明了，身体每一处都勾着别人;欲，偏偏他无动于衷。
虽然穿着内衣物、穿着衬裙，但应隐分明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穿。羞辱和难堪让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一阵一阵，从身体深处渗出来。
她微微垂下脸，跟自己笑了笑，继而轻声问：“一定要这样吗？”
商邵没回答她，半倚着餐吧台，摸出烟盒。
应隐静了两秒，捂着胸;手放了下来，安顺地垂放到身体两侧。
渐渐;，她;身体肉眼可见地变得挺直，平直单薄;肩膀舒展着，从脚后跟到小腿肚到脊柱线，绷成了倔强;一道警卫线。
她明白了，他要用这么彻底;方式打碎她在他面前;骄傲。
但她偏不。
她反而站得昂首挺胸，不躲，不避，不羞耻，下巴微抬，目光清明沉着，唇倔强抿着，一声不吭，脸上挂笑，毫无顾忌地展示自己;身体。
像十六岁那年，她谎报年龄，去走那场泳衣秀。
她;骄傲无非是在那一个下午摔碎;，后来又重拾起，缝得紧紧;。
他想釜底抽薪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让她放弃那些多余;骄傲。但他不明白，她怎么敢。
-
商邵自始至终没看她。机上没了约束，他不知抽了几根烟，后来呛得难受，止不住地咳。
空姐进来过几次，晚餐，宵夜，早餐，新鲜冰镇;水果，黑珍珠;海鲜，米其林;料理，倒酒，添水，泡茶，一桶一桶;冰块，一丕一丕;烟灰，临走时，默不作声地在他;桌上留下一盒新;烟。
她呼吸也不敢太用力，手脚轻轻，不知这两人在对峙着什么，也不知道谁是赢家，谁是输;。
因为邵董很少对下面人发脾气，凌晨最后一次服务时，空姐终于大着胆子脚步停留，问应隐：“应小姐要不要吃点什么？”
她知道商邵什么也没吃，但应隐呢？也许她饿了，只是拉不下脸吃，需要人软言软声地哄一哄，给一层台阶。
商邵背对着两人，两秒后，空姐没等到应隐地回答，只听见他声音极冷地命令一声：“下去。”
长途飞行折磨人，湾流;双人电动沙发原本是可以放平了;，这样就成了双人床。不过漫长;十几个小时中，好像谁都没合眼。
一个公务繁忙电话不停，透明水杯里盛满冰块，冰水一杯杯地喝，嗓子冒烟，通讯录里;都挨了他一顿批。
一个站累了坐，坐久了站，不找娱乐，脑子里尽数背着台词，记得什么来什么，二三十部大混剪，望着舷窗外;阴云天。
飞机落地，德国入了冬，风雪弥漫舷窗。
公务机有专门;停机坪和接送车辆。黑色商务车静静在鹅毛大雪中滑停，不一时，车顶就积满了雪，挡风玻璃前;雨刷静谧地转着，车内暖气倒是足，司机一身制服严谨板正，紧盯着这架湾流G550;舷梯。
好半时也没有人下来。
应隐不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