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真的,我给你准备的奖励,还要等齐家成他哥从南方带回来,本来上周就回来了的,临时遇到点情况,时间就推迟了。”
说着他掐指一算,说:“还好,从那边坐火车回来,最长不超过二十个小时,他这个周末肯定能到家。”
裴景书不想去吐槽他二十个小时火车还不久的说法,只关心他说好的惊喜,“那你告诉我,这个奖励……它很值钱吗?”
为了让她把擦头发的时间节约起来去学习,在上个月,天气开始转凉之前,二哥就把答应好的吹风机搬回家了,托发廊老板帮忙代购,所有费用加起来,用掉了大哥他们一整个月的工资。
那天得知了价格,爸妈恨不得把吹风机供起来的表情,和二哥满不在乎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让裴景书对记忆深刻,忍不住拿它和这次的奖励比较起来——需要请人千里迢迢、坐几十个小时的火车从外地带回来的礼物,肯定比吹风机更贵重吧?
可她话音刚落,已经是“财大气粗”这句话代名词的裴安和,竟然长长的嘶出了声,朝裴小囡摆摆手,生动形象诠释了什么叫回想起来都肉疼。
裴景书猝不及防,随即而来就是欢喜。
不能怪她肤浅,只关心礼物的价格而不是心意。
主要是她裴小囡,就是个实打实的俗人,越是贵重礼物她越喜欢,能让花大几十块钱都不眨眼睛的二哥心疼成这样,他准备的究竟是什么好东西?
不敢想不敢想!
裴景书充满了期待。
接下来几天,她回家的第一句话就是,“二哥,齐家成他哥回来了吗?”
二哥提醒她,“人家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尊重点,要喊齐大哥。”
“好的。”裴景书从善如流的改口,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那齐大哥回来了吗?”
“还没有。”
裴景书:……
她裤子都脱了就说这个?
事实证明,是裴景书自己太心急了,裴安和估算的时间一点没错,周日晚上,齐家成他哥就带着大包小包到家了。
只不过等裴安和得到通知,兴冲冲去齐家慰问顺便取东西,已经是第一天的事了。
他知道妹妹的迫不及待,把托齐家大哥从外面带回来的礼物收纳归整了一番,这天晚上,就兴高采烈去接裴小囡下晚自习了,预备在第一时间让她知道好消息。
但是当裴安和听着下课铃声,悠哉悠哉坐在三轮车上,却看到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深秋的校园,寒风过境,许多男生女生默默裹紧外套,加快脚步往校门口冲,他们不经意的动作,反倒衬得自行车上的少年越发清俊落拓,像一棵不畏严寒、依旧骄傲挺拔的青松。
寒夜孤灯,把少年清俊的眉眼衬得如诗如画,颀长清癯的身形,骑一辆女式自行车丝毫不见局促违和,大长腿轻松写意的蹬着脚踏板,举手投足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优雅,仿佛他握的不是自行车把手,而是什么加长版豪车的方向盘。
正所谓一花不是春,孤雁难成行,自古才子配佳人,这样俊逸脱俗的少年,他后面载着的少女当然也并非寻常姿色。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他后面侧身而坐的少女,仅仅只露出半张侧脸,就能惊艳了时光。
总而言之,这辆车上的人仿佛集天地之灵气,郎才女貌交相辉映,结合校园的环境,真真是一场唯美动人的青春故事——如果后座的女生不是他妹妹,裴安和会真心实意称赞这副画面的。
但偏偏堂而皇之被男生载着出学校的,就是他家不争气的裴小囡,这就一点都不美好了,他看了只想打人。
说实话,裴安和一开始都不敢相信他的所见所闻,还在安慰自己,叶同学骑的车子有点眼熟,可女式自行车都长这样,未必就是自家那辆。
直到距离拉近,后座的身影渐渐露了出来,尤其看到那个化成灰都认得出的后脑勺,就由不得裴安和不信了。
好家伙,他寄予厚望的叶同学,就这么骑着他家的自行车,载着他妹招摇过市。
稳重如裴安和,这一刻都惊得差点从车上栽下来。
可任他如何在后面瞠目结舌、跳脚破防,裴景书始终身子前倾着、全神贯注跟叶峤西聊着什么,对方也很配合的微微侧头,时不时点个头作为回应。
裴安和看不到妹妹的表情,但她手舞足蹈、摇头晃脑间甩动的马尾,已经把“眉飞色舞”四个字写在后脑勺了。
沉迷跟男同学谈天说地的裴小囡,彻底把他这么大一个亲哥当空气了,裴安和只能眼睁睁看着车龙头一拐,轻盈地驶向对面方向,把他远远甩在后面——好吧,也怪他皮了一下,故意躲在与回家方向相反的左侧门口,想着在裴小囡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出声把她吓一跳。
加上今天这边的路灯也不亮,让裴安和与黑夜融为一体。
隐藏过于成功的后果,就是他在对面上蹿下跳的喊两人名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