簸,叫人泛起困意,不由得放空了心思。恍惚之间不知怎得,她眼前竟浮现出昨夜时竞喂小猫的神色来。
温柔却又略带清苦的眉宇神色间似乎流连着旧日的时光,这时光关系到那个真正的时竞,她却全然不知。
融融心中隐隐有些悸动,似探究欲兴风作浪,却又怕再因越界惹他生气。正矛盾间,马车停下中断她的心思。
“夫人,到了。”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事也就只能按下心间不表。
下了车便瞧见那只刀疤脸橘猫横躺在竹林隐秘小道的入口左右张望,似是料到了融融今日会专程过来给它们改善伙食。
它尾巴左右轻摆,瞧见融融下车也不起身,还颇有些高傲地打了个哈欠。直到她提着食盒走到它面前才懒懒散散地缓缓起身,往竹林间走。
“姑娘!”寒月喊住她,目光沿着竹林间探去,想起昨日的惊心动魄颇为担忧,“不如我陪姑娘一起去吧?”
那老猫没有要等融融的意思,踏着猫步头也不回地就往里走。
融融怕跟丢,也怕破庙里略有些瘆人的情景吓着胆子小的寒月,便回道,“你在这里等我就是了,我很快就出来。”
她说罢便加紧几步跟上了慢慢悠悠走路的刀疤脸。
今日阳光不错,越过破损的墙垣,远远就看到破庙仅剩一半的屋檐上横躺着十几只猫咪,几乎有要将仅剩的屋檐也要压垮的势头。
昨日融融走过的小木板被涨潮的河水冲垮了,老猫便带她绕了一圈从破庙的正门进入。
融融这才看清楚这荒庙的名号,“寂念观?”
虽有些颓唐之意,此时却不失为一种应景。
“勿生孤寂念,道伴有狸奴。”
此处荒凉,半个人影都见不到。冷不防出现在身前的男子声音虽然不大,却实打实吓人,融融险些将手里的食盒丢出去。
“抱歉抱歉。”他从厚厚的阴影里出来,面上带着有些抱歉的笑。“无意吓到姑娘,只是这个地方太久没有人来,一时兴起。还望姑娘见谅。”
那人比融融年长些,略带书卷气,袖子被攀膊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衣摆下的浅青色竹文十分衬他的气度。他杏眼圆润,眼下一颗红痣,木制发簪定住的发髻有些松散。他没得时竞生得那样高,也看上去比时竞平易近人。
至少融融不觉着他装模作样,整出一层又一层的皮子。
“呃……”他上前一步,却见融融警惕后退便无奈回到了原位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是长青药馆的当家人,鄙人姓夏,单名一个臻字。”
“姑娘是外地来的?”他仔细看看融融,问。
“你怎么知道?”融融虽好奇,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他面上有些无奈,“长青药馆在北州约有百年历史,姑娘若非外地来的应当是知晓我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上融融手中的食盒,大概猜到了她的来意,笑道,“姑娘莫非是来喂猫的?”
融融点了点头。
“姑娘既然来喂猫便应当知晓这里的情况,这里的猫儿年迈又大多有病,我家祖上靠一只狗儿试药才发家,因此百年来有医兽的祖训,今日也同姑娘一般是来看这些小家伙的。”
他说着弯下身,从阴影中拿出一个药箱来。“姑娘瞧,我不说假话。”
他怕融融看不清还奋力向前递了递,又放到地面上后退两步。融融上前,瞧见那药箱上确实刻着”夏臻“的名字,心中疑虑消退许多。
只是这里地处偏僻,周遭荒凉无比,陌生男子还是要远些距离。且不论她同时竞尚有夫妻之间的身份,若面前真是人面兽心的家伙,也好味自己牟寻一线生机。
“既然公子亦是爱猫之人,便有劳公子代我将盒子里的猫食分给这观里的猫咪。它们颇有灵性,帮了我许多忙,这是我答应下的,不能食言。”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没等面前男子回应,融融便福了福身扭头离开。
站在屋檐下的夏臻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面上有些失望。他蹲下身摸摸刀疤脸圆圆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我长得很吓人吗?”
“喵……”刀疤脸没有理他,纵身一跃跳上食盒的盖子,催促一般朝他喊了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他有些无奈,苦笑着小跑两步上前,“你都吃得这么胖了,小心以后生病吃药!少吃些对你没坏处的。”
刀疤脸依旧没有搭理他,我行我素地叼了最大一块肉丸跑走。其他猫儿嗅到食物的味道也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夏臻立在猫猫海中,熟捻地将食盒盖子翻了过来,目光汇集在盖内右侧。阳光下,盖子角落赵体所刻的“时”字清晰可见。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圆润含情又颇显无辜的杏眼弯起。他看着手中的盖子,沉声自言道。
“时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