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山雪真的是没有想到,沈逢礿竟然又回来了?!
而且还在这小院子摆了一桌上好的饭菜,其中竟然有一些肃州的菜色。
比如那炙烤羊肉,还有胡椒焖菜,只看这色泽就知道应是真的下了功夫的。
“坐吧!别客气,随便吃!也不知道这盛安的肃州菜做得如何,是不是非常地道。”
沈逢礿还真的是喧宾夺主,自己已经是拿着筷箸准备吃饭了。
“沈兄,还没有走啊?”
刀山雪笑得满脸僵硬,又得客气,还得推辞。
“想着给你接风洗尘,我就安排了一桌子饭菜,你应该也喜欢这个口味。恰好我也好久没有吃过肃州的菜了,咱们正好就一起吧。”
沈逢礿已经将菜放进了嘴里,显然他对这些菜品很是满意,觉得味道不错。
“好,多谢沈兄,有心了。”
刀山雪也坐了下来,心不甘情不愿,可是还要笑脸相迎。
吃个饭,全身不自在!
“那个树胶你可用了?觉得如何?”
“用了一点,涂抹在耳根后面,现在还没有什么感觉,今天晚上一过,明天应该就行了。”
她只用针尖沾了一点点在了手背上,然后又点在耳根后面,有些清凉之感,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她也没有别的反应,想着应该是没有害处的。
难为他有心能想到这么个法子,还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说没有感激之情,那是假的。
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私宅,自然是能不易容则不易容,大热天的谁都不想糊着一身的假皮肉在身上。
沈逢礿看着她一身男装的样子,到还真是英姿飒爽,不由得会心一笑。
“你我之间还有个合作,那马九的案子还没有水落石出呢!”
“其实也没有必要再查下去,马九已经伏法,你们盗走了卷宗,褚大人应该会再写一份,此事就此作罢了。”
“那也就是说你我之间一拍两散了?”
“呃……道理是没错……”
“可是你欠着我的租子!”
刀山雪就知道他在这里等着她呢,而且她还收下了那瓶树胶。
“是,是……”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刀大侠,咱们说什么也是过命的交情,你知道了我的背景,我也知道你的底牌,你说咱们就此断了来往,不太合适吧?”
“那么王爷到底想如何呢?”
“交个朋友!”
“朋友?”
“要不然就是知己?”
“不是,王爷,您大概误会了我意思,我在大乾为官,您是西川的王爷,咱们之间身份不同,各为其主,有什么样的关系都不太好。您说是吧?”
刀山雪现在觉得他对自己的各种示好,无非就是今后方便利用而已。
“我觉得你倒是想多了,你觉得我对你是利用?”
沈逢礿懒得跟她废话,就知道她这样的处境,必然是满心的猜忌。
对谁都不会放心,自然也不会有信任。
可是沈逢礿对于她,真的没有利用,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英雄之间,惺惺相惜,对于她自己也有这个意思。
面对反问,刀山雪没有反驳,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默认!
“我就觉得你了不起,恰恰相反的是,我不是想利用你,而是想去帮你。”
“无利不起早,谁会做赔本的买卖?”
此时烛火摇曳,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满桌的美味佳肴,菜香酒香袭人,可是总觉得气氛诡异非常。
沈逢礿承认刀山雪说的没错,自己确实师出无名,就这么莫名其妙甘心付出,任谁也觉得有蹊跷。
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沈逢礿的时候,最后反而被他看的不自在。
“这么说吧,我只觉得与你缘分匪浅,还有就是那裂帛盟的事情,还没有了结。”
他想起来自己未进盛安之前的事情。
“裂帛盟?”
果然刀山雪还是对此事更为上心。
“你看,这是我在城外琉璃河土地庙那棵歪脖子树上摘下来的。”
沈逢礿说到此处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拿了出来,刀山雪一看正是当时自己骑在马上的时候看到那歪脖子树上面挂着的一些红丝绦,平安福,许愿结之类的。
随手拿起来一个,还没有来得及看,只觉得一股子腥味,上次闻到这个气味的时候还是在安州。
可是这股子腥味不是蚕蛊红丝的气味,实在是不太相同。
“是朱漆?”
“对,就是朱漆。”
“这些东西上面都刷了朱漆?所以原本都不是红色的。”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