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梦(2 / 3)

出的仕女一般,“见过母亲。”

谈香留淡淡一笑,扶她起来,她的气度很好,空谷中生出的兰花一般,“莺早无须多礼,坐。”

薛莺早在她身侧的位置坐下,眼波流转,昳丽照人,她举止皆是逼人的贵气,几乎教人不敢直视:这是多年宫廷生活养成的,已然很难改变。

“只是想早点来侍奉母亲罢了。”她笑道。

“哪用得着您?奴婢还在呢。”谈香留身边的侍女也笑着开口。

她是谈香留的陪嫁侍女,是谈家的家生子,由谈香留嫡母秦氏赐名,唤作袭芳。其人性情直爽,有几分侠肝义胆,地位较低的侍女若是患病,都是她张罗着请医生,因此很受府里下人爱戴。

前世谈香留剃度以后,她谢绝薛燕新挽留,追随出家而去。薛燕新在母亲逝世后遵循遗嘱,将两人合葬。

三人说说笑笑一会八,其实更多是袭芳在说,薛莺早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谈香留敛了方才的笑不言亦不语,只是沉默地倾听着。

薛燕新的性情肖母,还要更不通世故人情,她不惯与生人接触,仅因为薛莺早第一个靠近她、对她笑,便将所有的信任全都交付于她,有时甚至是到了失去自我的程度。

她从不说自己疼,眼睫偶尔留水漫过般湿漉漉的痕迹,但她用来反射天上聚散云集的星屑点点。

过了稍许,门外传来响动,原来是薛燕新进屋子里来了。

她一路小跑过来的,半个侍女都没带,白净的额前悬着汗珠,鬓发松散地挽着,却又异常美丽,当真如云一般。显然是匆匆地披了件绫罗外衫,里面织霞锦的裙子曳地,沾染着早晨的新露,还有栀子花的清香,上襟的扣子底下则错了几颗。

谈香留显得很愕然,“燕新,你……”然而就在下一秒,她被薛燕新眼中猛然爆发出来的亮光给震撼了,便看着她奔到薛莺早身前,轻轻的,唤了一声姐姐。

薛莺早倒很平静,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既然她能够重生,为何旁人不可以呢?

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温婉含蓄的笑,甚至有闲心替她调整好扣子,才仰首柔声道:“怎么啦,衣服没穿好就跑过来。”

薛燕新看着她的脸,略微有些失神,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姐姐了。

她记忆中的薛莺早,其实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后殿下,玄黑色的衮服,冕冠下缀的四色翎带垂得很长,而她低着头,长发仿佛蜿蜒的墨迹,优美有致的散落着。那是薛燕新窗边的霜色,枕前的月华。

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来了?陪孤手谈一局。”那人还要向她微微一笑,端的是绝代风华。

这样的薛莺早,无疑是让薛燕新着迷的。

禽择良木而栖,她能遇上这样一位极具个人魅力的良主,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而她也为之感到欣然。

但同时她从未忘却,将她从无边黑暗中拉出来的,不是这个自钟鸣鹿死后永远不会敞开心房的九千岁,而是那个年少时坐在流芳的天树之下、望着她脉脉无言的少女。

面对权力,薛燕新其实并不像她那么痴迷。她没有特别喜欢的事物,也不曾渴望什么。她只是想要跟随在薛莺早身后,而已,哪怕作一个侍茶的宫婢,她也为此感到满足。

谈香留不解地看着她们两人,“燕新,姐姐问你话呢。”

薛燕新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仍然不说话。

就在这时,珠帘被人掀起,发出一阵泠泠的响声,薛南乔面无表情,众人尚未反应过来,而他已经大步走到薛莺早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良久,他终于笑了,然而转向谈香留,颔首示意道:“母亲。”

薛莺早心想:得了,又来一个。

请完安,他连看都不看薛莺早一眼,便自顾自坐下了。

以前的薛南乔,是神采飞扬的少年意气,锋锐、明亮,然而现在的他仅仅坐着,仿佛天然被渲上一层暗影,透露出些许阴鸷来。

他低着头,明明是笑着,眼底却看不到半分笑意。

薛莺早内心啧了一声,历经前世这么多雨打风吹,她对薛南乔早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更别提与他上演一出姐弟情深,她知道他也一样。

而薛南乔在想什么,她同样也能猜得出,无非与算计相关。当感情被嫉妒和怨恨啮咬,被权力和算计腐蚀,那彻底腐蚀损坏,也是必然的。

薛莺早并不觉得可惜。

“叮一一”

薛莺早蹙起眉峰,心中惊疑不定,不知这古怪的声音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听见。

她余光扫视着四周,这时才发现自己视角中的左下处,正有一行不断变化着的奇异符号,接触到她的目光之后,又突然转换成了书写工整的小楷正字:壹贰叁肆,异常显眼。

就在薛莺早仍然不解之时,却听到一道清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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