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跳墙,兔咬人。
这一巴掌扇的顾建平眼前一黑,登时昏天暗地,有那么几秒尽有些失去意识找不着东西南北。
大男人士可杀不可辱,自己的老婆连亲都不能亲,这本就侮辱性极强。关键是他连碰都还没碰到就遭受如此暴力的大耳瓜子,实在是无法忍受的屈辱。
巴掌没扇出他的良知反而激起了他人性中藏匿已久的暴躁一面。
顾建平咬紧牙关,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额头青筋暴起,眼神阴鸷地望着眼前手还抬在半空的女人。
怎么,还想来第二巴掌!
这女人以往对他卑躬屈膝,逆来顺受的模样像放电影一般,一幕幕在他脑中闪现,他的脑神经像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他妈的,是中邪了吧,竟然敢动手打人,谁给的胆子。以前巴不得我能主动点,现在成了人家老婆了就来劲了,连碰都不能碰。我让你离婚,我让你矜贵,我今天非要打的你跪地求饶不可。
他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手背青筋暴起,脚步沉沉朝刘青萍靠近。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犹如拉满的弓弦。
刘青萍知道硬碰硬定是打不过的。原本计划晓之以理来离婚,但现在看来无疑是一条死路。所以现在只能是——跑!
刘青萍正酝酿着往哪个方向跑,忽然一个声音挡在了他们中间。
“小媳妇这是发怒了呀,哎呦呦,看把你老公气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且声音洪亮有力,好似生怕周围人听不到一样,语气里还带着一丝玩味,说话之人正是刘泉立。
他虽说去登记处签字了,眼睛却时不时朝这边的两人张望,看到顾建平用强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不妙,签完字急忙就跑了过来。
果然,接下来小媳妇的这一耳光扇得够强劲,他光看着脸颊都紧了紧,体感生疼。再看男的,那铁青的脸色,凶狠的眼神,纯纯一副爷怒了,爷要发飙了的视觉效果。
他心内咯噔一下,只觉这次这丫头恐要遭殃了,于是便提高了嗓门子吼了起来。
刘泉立一起哄,身后陆陆续续过来开工的人刚看了场好戏,正蠢蠢欲动想要发表发表言论呢,又怕两夫妻的事不好插手,现在看到有人起头,便都开始纷纷起哄。
有个男人调笑说:“呦,小两口吵架了呀。这小媳妇够辣的,老公抱抱怎么了,哈哈哈。”
有个媳妇说:“这光天化日的,这么多人,不害臊啊,该打,该打。”
有人又说:“还害臊啊,谁知道你们娘们在被窝里有多风*骚。”
有个妇人又说:“友大,你这是要坏了风气唉,教坏了下一代青年好苗子。”
有个长得稍微严肃的中年男人同意妇人的说法:“现在这是什么风气了,我那会儿牵个手还得去小树林。现在这大道上,这么多人,你一上来就揉揉抱抱,像什么个样子!”说到后面竟还有些气头上来。
大家你一句我一言,纷纷都围了上来,人多,搞的顾建平满腔怒火一时间不好发出来,况且还有不少人在指责他,搞得他只能硬生生把怒气憋在胸口,愈发发不得,只咬紧牙关,抓紧拳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两口吵架没事,床头吵架床尾和不是,走走,去签到了,赚钱要紧。”不知是谁拉了一把刘青萍的衣袖,刘青萍就顺势挤出人群,朝签到处去了。
女主角走了,其他人也觉无趣陆续散了。只留顾建平呆立在原地。
半晌,他蹲下身子,沮丧地抱着头,烦躁地抓了几把自己杂乱的头发,嘴里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不消一会儿,又从兜里拿出烟,蹲地上抽起焖烟来。
这一日刘青萍都没有再跟顾建平说话。婆婆也一整天没有露面。
夕阳西斜,刘青萍回了娘家村。
犹犹豫豫,磨磨唧唧走进家门,本来以为会挨一顿骂,谁知刘母并没有破口大骂,而是沉着脸一直叹气。刘父则还是照旧吸着他的旱烟袋,吧嗒吧嗒,声音深闷且沉重。
吃晚饭时刘青萍解释道:“今天去挑河泥了,有些累就不想回家了,这边近点,就回这边来了,明早还能多睡会。”虽说没人问她为什么回来,但刘青萍还是觉得有必要稍微解释一下,省的他们胡思乱想又把自己赶回去。
“姐,知不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结婚才几天,老回家你那书生老公没意见吗?”弟弟刘昊顶着一头卷毛,低头吃饭时就像一只泰迪。
“吃你的饭,话多。”哥哥刘华中怼道。
“随便说说嘛,姐,挑河泥一天多少钱啊,听说很赚。”被哥哥呛了,刘昊机灵地换了一个话题。
“2块一天。”刘青萍简洁明了回答道。
她知道这弟弟问完这个话接下来就是要问她要钱了,所以她故意少说了两块钱。
上一世就是这样,刘昊时不时的就会去刘青萍工作的地方找她要钱花。什么最近牛仔喇叭裤很流行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