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2 / 3)

不过气。

谢明澈满脑子都是“完了”。

如今,荣惠公主手中有他和萧承祐的把柄,可他与萧懿龄相交多年,回首自问,却发现找不到她的把柄或是弱点。

现在端王被禁足,要三个月后才能出来;天枢院被父亲收回,还不知能不能拿回来。连那个筹码也跳出了他的掌控。

谢明澈一时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三个月,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谁也不知道,三个月后,咸京形势将是如何。届时,端王又会在什么位置上。

他突然觉得很惊慌。

惊慌,这是一种谢明澈从未感受过的情绪。谢家大郎从来都是淡定自如,指挥若定的,竟然也会在风筝挣脱丝线的时候感到惊慌。

谢明澈回到家中,陷入了沉思。

·

萧懿龄并没有得到谢明澈的正面回答。

在她问出那个异常尖锐的问题过后,谢明澈便彷佛猛然失了神,嗫嚅了几句,便匆匆告辞。但从他的神情中,她也能看出答案。

萧承祐是知道那个交易的。至少,这件事是他默认的。

萧懿龄闭了闭眼,忍过了那一阵晕眩。

这个答案,她是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在看到舅父心中夹带的那些三哥的亲笔回信中,她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在看到谢明澈的反应后,更确认了这个事实。

萧承祐对她的宠爱关怀,都是因为与舅父的交易。

茫茫之中,萧懿龄忽然有些庆幸,端王如今正在被禁足,这样她就不必面对他。无论他会承认还是狡辩,心怀愧疚地解释还是撕破脸皮地争论,她都不想面对。

在这种情绪中,萧懿龄开始用忙碌来占据自己的时间,堵住那个不停胡思乱想的口子。她想,只有不再去想,或许还能保留住一点点温情。

无论如何,她不想兄妹一场,最后只剩一腔怨怼。

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

好在,她还有宣德使的官职在身。

作为宣德使,萧懿龄最大的、也是最主要的职责便是随时监督各部的工作。她还记得皇帝的原话就是“到处串串门”。

可串门也是到处乱逛的。萧懿龄向来不喜无的放矢,动作之前自然要考量一番。

尚书六部中,户部是圣上要动的,萧懿龄暂时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兵部她向来不熟悉,但兵部尚书姓赵。虽不同宗,可也是赵氏门生,立场自然不言而喻。

萧懿龄招来韩彬,又问了余下吏、礼、刑、工四部的近况。

其中,刑部尚书钟涉曾是国子监的学生,天然的谢氏门生。而吏、工二部尚书,虽一个出身世家,一个出身寒门,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格外地低调。只勤恳做事,绝不参与党争。

而余下的礼部,便是如今尚书六部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了。

萧懿龄是临出门时才给礼部尚书发的帖子。礼部接到荣惠公主要上门拜访的消息时,礼部尚书费潜刚刚在书房中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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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位费尚书,也是位奇人。

根据吏部的记载,费潜本籍芦阳。那芦阳费氏原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世家,最辉煌的时候,也不过是前朝时,族中曾有人做到一部侍郎。这样的世家大景也有不少,可放在赵、李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恐怕都与升斗小民无异。

费潜的父亲乃是前任丰州司马。

丰州虽名为“丰”,却是出了名的贫瘠之地。费潜自幼在丰州长大,性子孤僻不善交际,一无钱财打底、二无名师提拔,能通过千中取一的生徒简选,通过贡举考试,通过吏部铨选,一步步考到礼部,靠的就是一个“勤”字。

费潜读书时,日常寅时作、子时息。一天中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在温习经义、斟酌文章,真正字面意义上的“手不释卷”。

而他的勤奋也终于回报了他——费潜不到而立之年,便成为了礼部尚书——虽然是以极巧合的方式。

可奇怪的是,费潜在今年二月正式接任礼部尚书后,便一改作风。他坚持,礼部中人,除大朝会外,每日工作时间不得超过四个时辰,辰时开始,酉时之前便要落锁。

与此同时礼部上下所有官员,不得加班,所有事务尽量在工作时间内处理完。他甚至还为此,出台了一套十分严谨的赏罚制度。

六部官衙大多挨着,院临着院,在约定俗成的规则中,各部向来以散值晚为荣,以表现自己兢兢业业、效忠皇帝的为臣之心。

礼部上下一众官员向来是散漫惯了,工作也都是拖着做的。那些每年都有的祭祀典仪,每年都要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中查阅一遍,而一项誊写文书的工作也能做十几日。现在工作量不变,时间却被大大压缩,一时之间,哪里接受得了如此变动。

可奈何,如今费潜才是礼部尚书,下属们也不得不上行下效,被迫加入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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