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财起意,卖给了咱们王府.....”
因沈琉晚的身份,马车里没敢开窗,本该是有些闷闷的,抚月却在这好格外安静的车里后背逐渐发凉,眼睛也不敢一瞥姑娘。
抚月只敢垂着眼,盯着马车里铺着的团花纹氍毹上,耳边听着姑娘呼吸声因愤怒加重了些。
深深吸了一口气,沈琉晚怒极反笑道:“倒是还有人一路护送呐。”
“......奴婢瞧着应是有人安插好了人手四处散播,否则怎会大多是同情沈岁晚的,哪还有前几日那坏名声......”
沈琉晚眼神盛着怒火,指间死死的扣着那茶叶罐子,反复告诫自己,不过还是一时得意罢了,
等宁安王取得大位,东宫又算什么,护着她的沈律又算什么?!
良久,沈琉晚看向规规矩矩跪着的抚月,阴恻恻道:“柳氏那个老相好,就把他剁了手脚,送给柳氏吧。”
柳氏胆敢背叛她,就不要怪她心狠,这相好也不过是往日王府不入流的下人,下贱胚子果真是凑一对!
抚月身子一抖,像是有些被吓到,旋即吞吞吐吐的开口:“奴婢方才听闻,这柳氏和她那相好都被放出大理寺,去行宫做三月苦力便免罪了.......”
不敢瞧沈琉晚,抚月紧接着解释道:“奴婢昨夜就发现那男的不见了,但姑娘同世子爷争吵,奴婢便没有同姑娘说——”
“啊——”抚月一声尖叫,那炭火上的茶水壶径直砸了过来,滚烫的开水顺着面侧滚到脖颈,烫得抚月抬手哭叫。
一边的氍毹上,滚落着方才烧开的茶水壶,沸水尽数倒在了抚月身上。
沈琉晚瞧着抚月的模样,声音带着撕碎人的恨意:“贱人!你怎么不跟我说!连你也敢瞒我,背叛我!”
门口的车夫听见哭喊,回头看那死闭着的门。
“姑娘——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不是有意的......”抚月带着哭腔,手上想碰也不敢碰,生生的忍着疼。
沈琉晚这才像解气一样,看着她脸侧和脖颈的红肿泛起水泡,狠狠道:“就你这模样,也配去世子身边伺候。”
抚月仓皇抬眼,不明白自己尽心伺候的姑娘,会用这般眼神看着自己:“奴婢、奴婢没有......”
沈琉晚看得心烦,“滚出去吧,这几日让抚云过来伺候。”
抚月细微的动作都能将伤处的刺痛放大,她后怕的忍着疼,对沈琉晚行了礼才退下。
外面的车夫是更白楼的车夫,白即觉的人,瞧见抚月的模样,吓得一震,没想到抚月被弄成这样。
他赶忙从身侧拿出水袋,看着抚月的颈侧有些手指发颤,不敢下手,只拧开递给抚月,“抚月姑娘,这如何得了,快些用凉水冲冲,我稍后路过医馆给你放下来。”
抚月指间抖颤的接过水袋,狠心的倒在了颈侧,如刀割般的疼让她不住的簌簌掉眼泪,但不敢出声,只忍着将下唇咬的发白泛起血丝。
车夫瞧了一眼,不忍的移开。
造孽啊,对朝夕伺候的丫鬟都下此狠手,难怪世子将她赶出去......
... ...
东宫,正殿。
沈岁晚一身白云软绸绣鹅梨花的对襟上衣,桑蕾色的齐胸烟罗裙,称得人增娇盈媚。
她垂着眸,瞧见福岚又抱了一堆折子过来,有些替沈律头疼了,难怪听福岚说,沈律这几日总是将近子时才回和胜殿歇息,卯时又去明极宫上朝。
都这般忙了,他还将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亲自去更令司督审,让沈岁晚心里好像有盛春的暖风拂过似儿的。
沈岁晚手上拿着墨条研磨,墨色称得她的肌肤好像冰肌莹彻一般,有些养眼,让沈律都不时微微看一眼。
见他看过来,她搁了还剩一半的墨条,以为沈律这是要歇息了,“殿下可要用什么茶点?”
说话间,她就着小太监端来的粉琉璃盥洗,净了手。
沈律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她今日不知熏了什么新的香品,单是起身这一动作,那微微飘动的广袖的传出盈盈暗香。
“做些清淡的小食点。”
一边的福岚应声:“奴才这就去吩咐典膳司。”
福岚方要告退,看着一边站着的昭训,他讪讪的笑着,将手上抱着的折子递给沈岁晚,交代沈岁晚如何伺候沈律批阅。
她听言没敢接,先看了眼坐着的男子,面上没什么反应,才乖巧的接过。
这些折子多是素简,讲究的,怕是礼部的这折子,外面做了素锦包边,沈岁晚瞧着倒是有些花里胡哨的......
瞧着外面书的几个大字,沈岁晚好奇问道:“过几日便是秋猎吗?瞧着殿下为这事忙了许久。”
沈
律闻声抬眼,瞧见递来的礼部折子,抿着唇让人瞧着有几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