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便让你进去吧。”禁苍道,“不过到时他发疯了,我可不救你。”
“笼主大可放心,不劳你救。”奉天没好气道。
禁苍开了牢笼,奉天走到床边将风间扶起。
“不是叫你不要进来吗……”风间虚虚地喘着粗气,一身一身地出着冷汗。
奉天探了探他的额头,冰凉一片,“我不进来就这么看着你发疯至死吗?”
北煌狼族先祖生于寒地,并不会火术,但风间的体内明显有火气,与他本原的寒气敌对,这才使得他失去了神志。
“我担心你被我伤到。”风间握住她的手。
“那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现已不是凡人,自有法子不叫你伤到我。”奉天拿出鎏金芍药,想用法器之力消了风间体内的火气。所幸,此法有成效,火气消下去一些,但并不能根除。照这样下去,火气不除,后面还会再生,但终归能抑制一会儿还是好的。
奉天擦去他嘴角残余的血迹,这才发觉手腕隐隐作痛的伤口,牙印周围还有干涸的血,“嘶,真是个狗。”
“对不起……咬疼你了。”风间轻握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着白色族印。
“你姐也真是,怎么忍心将你关在这天地牢笼之中。”奉天替他摘下身上的锁链,顺手扯过一件裘衣裹在他身上。
风间往她怀里蹭了蹭,“姐姐是怕我发疯跑出去找不到了,上回在凡间,就是遇见你那次,她派人足足找了数月有余。还有一次,她找到我时,我身中数箭,命悬一线,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我救回来。此次,因我疯的比从前都厉害,她才请了天地牢笼之主来将我关起来。”
“如今她又为了我的事去了天界,那天君不做人,我担心她去了会遇险……”
奉天将他汗水贴在脸上的头发拨弄到一侧,“纵然他天界再怎么想除掉北煌以绝后患,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公然对北煌女帝下手。”
“你知道了?”风间问道。
“方才进来时玄英已经跟我讲了事情原委。”
“那定然是我姐授意的,否则玄英断然不会将此事轻易透露给旁人。但此番已然将你置身于危险之中。”风间忧心忡忡。
“其实不然,此事我早已知晓,与你相遇那次,我的魂魄被那家小少爷打入轮回轴,因心魔作祟恰巧到了天闵西定带兵攻入天宫那天,这才知道天闵西定对轮回轴动了手脚,使得所有人都以为天君天闵东渚早在收服年兽时就殒命了。”
“原来如此。”风间咳了一声,胸口的天罚印疼得他拧起眉,“只是当初大战时……我尚还年幼,并未随姐姐带兵上天,所以没能见到当时的你。”
“当时不也是个打败了仗的阶下囚,有什么好看。”奉天从腰上拿下一只小巧精致的酒葫芦,将风间半身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喂他喝了一口,“这酒是神医扶桑专门为我调制的药酒,喝一点可抑制天罚印。”
一口烈酒下肚,从喉咙到胃里一路滚烫,风间顿时觉得爽快了不少,胸口的天罚印那尖利的疼痛减缓,只悠悠地传来麻木的钝痛之感。
“若我那时就遇见你,是否要比无道早?”风间问。
奉天顿了顿,笑道:“我遇见无道要更早,我十五六岁时他便是我的小师父。”
风间的神情虽有些疑惑,但仍惋惜道:“原来你们那么早就相视了……那如果……你未遇见他或是先遇见了我,你愿意做我的命定之人吗?”
奉天在他脑门上一弹,“何苦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平添烦恼不是。”
风间仰着头细看他半晌,最终一头扎进她怀里,“自始就在烦恼中溺着了,何来平添。”
奉天被他委屈的声音弄的心头一软,抬手捏了捏那毛茸茸的狼耳,许是摸的痒了,还在他指间抖了抖。方才也闹倦了,这会儿风间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
听见外头有动静,奉天才放开他的耳朵。
“奉天大人来了。”北煌帝筝走了进来,看见她怀中熟睡的风间略有些诧异。
“方才他饮了血,我用法器替他压住了体内的邪火,又给他喝了缓解天罚印疼痛的药酒,好容易才睡着。”奉天小心翼翼地将风间放回床上,刚起身,却被他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