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想要让整条街道和房屋定下了,是不是找到攻克己土的五行就行了?”离垢道。
“不行,如果是这样,此阵就失去了与自然万物之间的调衡。”奉天用扇柄支着下巴,眼睛扫过街道和房屋,“其实戊土可指干土,而己土可指泥土。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街道和房屋变换的规律?”
“我们从街角转过来时天刚擦亮,而这几间变过的店铺没有再变换过,难道说街道和房屋只有晚上才会变换?”冥焰问道。
“不错,如果照此来看,大致是因为火的缘故,白日有太阳,而太阳为丙火,火生土,即可烤干泥土,也可让这陀谟城处于平和。”奉天又蹙起眉头,“可问题是现在昼夜交替太短,我们不能在白天走出陀谟城,那就等于白走。”
“奉天大人,业火也是火,若是在晚上点上业火,会不会阻止街道变换?”冥焰道。
奉天想了想,“或许可以一试,只要我们在走过的地方用业火点上灯,就算时间久一点,总能走出这里。”
说话间,奉天弹指变出几只幽冥蝶,飞过之处,每个门口都点上了一簇业火。
几人走到大殿前,天刚大亮。两道身影正在大殿前打斗,聂尽被孟霜逼得节节败退,可还是只防不攻。
“你还手啊!”孟霜气急道。
“阿霜,回去吧。”聂尽抵住她的剑,眉宇间净是难以言说的痛苦。
“我等了你整整六百九十七年。”孟霜握剑的手不觉颤抖着,眼底的泪挡住了急涌而出的思念,“即使我不记得我要等的人是谁,我也守在奈何桥等了你六百多年。若不是我跟着奉天大人到这沙洲想起了一切,我可能还会在奈何桥等上上千年。聂尽,你就在我身边,却不告诉我……”
“我没办法告诉你……”
孟霜闭了闭眼,一咬牙翻身踢掉聂尽手中的剑,一剑刺穿他的肩膀,将他钉在大殿墙上。
“孟霜!”奉天正欲上前,却被孟霜阻止。
“奉天大人,请你们不要插手,此事我要和他做个了断。丙火就在天葬台上,也请你们放心,我争取早一点让他打开结界。”
冥焰平日里与这二人关系甚好,如今看着两人如此心里不是滋味,加上得知聂尽竟然在替天界办事,更是难受的厉害。
奉天拍了拍蹲在地上愁眉苦脸望着天葬台的冥焰,以示安慰。
“这天葬台可真高。”风间伸手挡住太阳,还是被晒的怪难受,走了几步,在天葬台投下的阴影处停了下来,可没一会儿,影子就错开了。
祭天台被结界包裹着,他们想进也进不去,转眼间,天就已经黑了两回。等天再次亮起来,孟霜便搀扶着聂尽走过来。
“结界已经打开了,我们快上去吧。”孟霜道。
奉天瞥了一眼低着头不敢看他们的聂尽,只点了点头,便飞身上了天葬台。
丙火躺在地上,身前放着一个红色头骨,那盘腿坐着,身着黑色斗篷的人缓缓抬起头。
那人脸奉天怕是这辈子也忘不掉。
不止奉天,旷梧和离垢都在看见那人朗然如春的脸时,皆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久不见。”
那道记忆深处的声音猛然敲在心扉,倒像是一只催命的钟。
“大师兄……”旷梧轻唤。
“多年未见,想不到还能在这儿见到师弟师妹。”
昭阳这一声出来,三人只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塌了半边。只有不明所以的风间和冥焰茫然相视。
“你没死。”奉天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我没死,小天不开心吗?”昭阳望着她的神情,让奉天恍若回到了虚臾峰的日子。
她前世为始祖龙神时肩负重任,生来便是为了奉天奉地,划界封神。重活一世,虽仍叫奉天,但多为自己而活,故而虚臾峰与她而言乃是重生之地,自然尤为神圣。
“你还不如死了。”扇柄在她手中隔得生疼,却不愿松手。
“你为何要替天界做这种事?”旷梧质问。
“此事说来话长,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简单说说。”昭阳垂下眼眸,“邪神地渊被镇压前,在凡间投下了一颗魔种,来助他完成大业。而我,就是那颗魔种。”
“你的意思是整个天界都被你控制了?”离垢不可置信道。
“应该说……整个天界已经被地渊控制了。”奉天双眸沁出寒光,“如今在天界称帝的,正是邪神地渊。”
“什么?”风间上前握住奉天的手腕,“你是说天闵西定已经被夺舍了?”
“没错,早在天君还是天闵东渚时,地渊就已经杀了真正的天闵西定。”奉天转而看向昭阳,继续道,“应该说在那更久之前,还在虚臾峰的时候,你就已经暗中设法放出了地渊的魂魄吧。”
“确实如此……”
不等昭阳将话说完,奉天就已经闪身到昭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