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衣怒马的几骑锦衣卫出现在大同官道上。
路上的行人见到,纷纷避让,而一些行商的商人,认出这些人锦衣卫的身份,隔着老远就躲开了。
“大人,咱们要不要去大同府城见一下大同巡抚?”锦衣卫中一名马脸中年人开口问道。
就见此人身前的一名方字脸锦衣卫回过身说道:“朝廷收到的折子是大同巡按送上去的,咱们去阳和卫,见一见这位巡按大人,驾!”
一催胯下马,在官道上疾驰。
另外几名锦衣卫骑马跟在对方身后,一路策马狂奔。
阳和卫城门外排着长队,百姓挑着担子或是推着独轮车准备进城。
几名阳和卫的兵丁收取进城百姓的进城费。
“闪开,全都闪开!不要挡路!”
一道厉喝声从城门外的官道上传来,与之一同传来的还有阵阵马蹄声。
城门外的百姓见到有马疾驰而来,纷纷朝路边躲去,避让官道方向过来的几骑快骑。
能骑马出行的人,不是城外的马匪,就是官家的人,又或是有身份的人家,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普通百姓能够招惹,就连城门前收进城费的兵丁也不敢得罪。
一些堵在城门洞里的百姓被兵丁推搡到一旁,留出一条通道给远处过来的几骑让路。
疾驰而来的几骑并没有因为即将进城而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径直进了城,只留下马匹跑过后飞扬的尘土。
“呸呸呸,他娘的,害吃了老子一嘴泥。”一名兵丁小声骂道。
哪怕知道骑马过去的那些人不是他这种兵丁能够招惹的大人物,可丝毫不耽误他在背后咒骂。
在此人身边,有一名兵丁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城内方向。
“看什么呢!眼睛都看直了,上次去半掩门也没见你这样。”边上的兵丁用胳膊碰了对方一下,嘴里面调笑着说。
那名发愣的兵丁收回目光,结巴着说道:“刚,刚才过去的好像是锦衣卫。”
“锦衣卫?”听到这话,边上的兵丁笑了起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锦衣卫怎么可能来咱们这种地方,八成是你小子看了眼。”
发愣的那名兵丁一摇头,说道:“不对,就是锦衣卫,小时候跟俺爹去大同府城见到过一次锦衣卫,穿的衣服和刚刚过去的那几骑一样。”
见他不像作伪,边上的那名兵丁神色认真起来,说道:“你小子确定没看错?”
“错不了,真要认错,这对招子抠出来给你都行。”发愣的那名兵丁语气凿凿的说。
“老子要你那对招子有求用。”边上的兵丁说道,“刚刚进城的那几个要真是锦衣卫,怕是要出大事。”
周围的兵丁有好几个,其中一个兵丁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来就来呗,能出什么大事。”
“要不说你们屁都不懂。”之前的那兵丁骂了一句,旋即说道,“你们几个在这里守好了,我去见咱们大人。”
说完,他不在理会城门前其他兵丁,一个人朝城里跑去。
城门前剩下的兵丁只觉得此人大题小做,并没有当回事,继续招呼城门口的百姓进城,按人头抽取进城费。
阳和卫比起一般的县城还要小一些,城中只有一条主干路,巡按衙门就在城中最繁华的街上,而城中的主干路从巡按衙门门外经过。
巡按衙门的规格要比巡抚衙门小一些,但在阳和卫,十分的显眼。
几名锦衣卫进城后,朝城中百姓打听了一下巡按衙门所在,一路找寻了过来。
巡按衙门的门外有兵丁守卫。
锦衣卫来到巡按衙门门外,纷纷下了马,其中一人走到守在门外的一名兵丁跟前,掏出令牌一晃,同时说道:“本官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快带本官去见王巡按。”
衙门门前的兵丁并不认识锦衣卫的令牌,可看来人的模样,也知道不可能作假,一脸卑微的对眼前的锦衣卫说道:“大人请稍等,小人这就进去通禀我家大人。”
“不必,本官随你一同去。”说着,方脸锦衣卫迈步往衙门里走去。
另外几个锦衣卫也都跟着一起往里走。
衙门口的兵丁也不敢阻拦,只能小跑着先一步进去报信。
很快,王心一身边的幕僚陈童从后衙迎了出来。
他和进去报信的兵丁不一样,他是从京城来到大同,亲眼见过在京城出没的番子,一见到迎面走来的几人穿着打扮,一眼确认这些人的锦衣卫身份。
“在下陈童,添为巡按大人身边的幕僚,见过几位大人。”陈童朝这几名锦衣卫拱了拱手。
走在前面的方脸锦衣卫见对方是王心一的幕僚,板着脸说道:“王巡按呢?本官是北镇抚司的人。”
“我家大人在后衙,几位大人请随我来。”陈童做了一个请字的手势。
方脸锦衣卫迈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