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人您也收到了朝廷的公文,那末将就直说了。”张怀说道,“前不久北虏犯边是怎么一回事,大人您应该最了解不过了,现在朝廷让末将去平叛,可虎字旗的战兵连北虏都不怕,末将的这点兵马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
他苦着一张脸。
听到张怀的话,刘巡抚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就连本官也没有想到,一个商人居然养出这样一支强军。”
“大人,您可要为末将想想办法,一旦末将对虎字旗动手,怕是整个大同都要拖入战火之中。”张怀满脸苦涩的说。
这时候下人端着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张怀身前,把托盘上的盖碗放一旁的桌上,然后退了下去。
刘巡抚犹豫了一下,才道:“朝廷已经下旨平叛,你我若是不遵旨,怕是立即就被朝廷捉拿回京,送入刑部大牢,弄不好还会被定下一个谋逆的罪名。”
“这可怎么是好。”张怀长叹一声。
朝廷的旨意不能违背,可他自知以大同的兵马打不过虎字旗的战兵,如今两头为难。
站在刘巡抚身边的杜万远这时说道:“此事都是那位巡按大人引起的,若不是他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上了那本奏折,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麻烦。”
“当初末将
这个时候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而王心一正好成了他泄愤的那个对象,至于虎字旗养私兵铸炮的事情他连提都不提。
刘巡抚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道:“好了,王心一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现在再怎么怪罪他也于事无补,还是想想虎字旗的事情怎么解决才是正题。”
作为巡抚,他同样对王心一这样弄乱大同的御史心有不满,可王心一是东林党人,他也没有办法,就算心中在恨,也只能忍下。
一旁的杜万远开口说道:“既然虎字旗的战兵确实有些本事,不妨招安他们,如此一来,就不用动手了,总兵大人也不用继续为难。”
“招安到是个好办法。”张怀满怀希冀的看向刘巡抚。
他知道虎字旗战兵的厉害,能招安解决虎字旗的事情,他自然不想打,可招安他一个人说了不算。
手中端着盖碗的刘巡抚摇了摇头,说道:“招安恐怕不行,朝廷送来的公文上明确说了要平叛,并且谋逆的要犯需要押送京中。”
“朝廷的人都是怎么想的,虎字旗的兵马全都是精兵强将,招安后,哪怕将来送入辽东对付后金都是好的。”张怀恨恨的说。
话语中发泄着对朝廷不满的怨气。
“别在这里胡说,朝廷也是你一个总兵能够置喙的。”刘巡抚眉头一皱,对张怀的口无遮拦十分不满。
张怀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要是传到朝中,不要说做官了,下狱都有可能,随即他急忙认错道:“末将知错,末将刚才说的都是昏话,当不得真。”
“行了,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这一次本官就当做没听到。”刘巡抚语气不好的说了一句。
他不是王心一,还不至于抓着张怀话里的错处追究责任,何况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解决不了虎字旗这个麻烦,将来两个人的下场谁都好不了。
杜万远看向张怀,提醒道:“张大人,朝廷那边怕是认为北虏是败在大人您的手中,自然不清楚对于虎字旗战兵有多厉害。”
“他娘的。”张怀懊恼的一拍自己额头,旋即说道,“早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初就不应该贪图这份功劳。”
心中不禁后悔起来。
刘巡抚说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紧要的事情是怎么完成朝廷的交代。”
“真的打不了。”张怀脸色一苦,道,“不是末将推脱,是真打不过,末将一点信心都没有。”
“本官知道。”刘巡抚叹了一口气。
大同的兵马是什么情况,他做了多年大同巡抚,自然门清,若是在北虏犯边之前他还有信心拿下虎字旗,可自打北虏败给虎字旗之后,他一样没有了信心。
“大人您可要给末将拿个主意,末将这会儿全指望大人您了。”张怀把事情推到刘巡抚的身上。
当然,刘巡抚作为大同巡抚,自然责无旁贷,除非现在朝中另派大臣来主持平叛。
刘巡抚皱起眉头,面露沉思之色。
虎字旗已经不能当做一般的商号看待,想要对付虎字旗也没有那么简单,又因为朝廷的旨意,无法进行招安,这让他愁的直挠头。
张怀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刘巡抚的主意,自己便说道:“要不然咱们和刘恒商量一下,让他投降算了,咱们可以答应保住他的性命。”
听到这的刘巡抚瞅了他一眼,道:“你觉得你保的住他的性命,还是他傻,相信咱们能保住他性命。”
张怀摇头说道:“末将人微言轻,肯定保不住他性命,而且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朝廷既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