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火铳声打破了笨港的宁静。
“大当家,出事了。”麻子脸老许一脸慌乱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同样听到了铳声的颜思齐脸色难看的说道:“怎么了?难道派去偷袭虎字旗寨子的人没有成功?”
去虎字旗寨子偷袭的十寨之人使用的都是冷兵器,远处传来的火铳声,自然是虎字旗的人使用的火铳。
麻子脸老许情绪低沉的点了点头,嘴里说道:“虎字旗的人提前有了防备,埋伏在寨墙后面,咱们的人刚一靠近,就被虎字旗的人用火铳打翻,派去的二百多人,只逃回来不到三十人。”
“怎么会死伤这么多。”颜思齐眉头深皱,一把抓住麻子脸老许的肩头,道,“派去的人都是蠢货吗?难道连火铳上面火绳的火光都看不到吗?”
光听铳声,他知道虎字旗的人动用了数量不菲的火铳,而火铳上面的火绳一旦点燃,在夜幕下和明灯一样显眼。
麻子脸老许低下头说道:“虎字旗的人所使的都是那种少见的燧发枪,不需要火绳,这种火铳不怕阴雨天,连番人用的都不多,听说十分珍贵,没想到虎字旗的人居然暗中藏了这么多燧发枪。”
“虎字旗不过是明国的一家商号,就连大明自己使用的都是火绳枪,他们怎么就有这么多的燧发枪,刚刚听到的铳声数量,怕是有好几百支。”颜思齐脸色难看的说。
十寨的人本就不多,派去偷袭虎字旗寨子的二百多人只逃回来几十人,足以让十寨伤筋动骨。
麻子脸老许迟疑了一下,才道:“虎字旗肯定弄不到这么多的燧发枪,可是李爷可以通过番人买来燧发枪,除此之外,属下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有能耐大量的弄来燧发枪。”
绝大多数番人使用都是火绳枪,所以他不认为虎字旗有能力自己打造这种珍贵的燧发枪,只认为这些燧发枪是虎字旗从番人手中买来的。
“这些虎字旗的人还真是银子多的没地方,居然从番人手中买到这么多燧发枪,真他娘的可恨。”颜思齐一脸恨恨之色。
若虎字旗的人使用的是火绳枪,他相信自己派去偷袭虎字旗寨子的人一定不会死伤这么多,因为火绳枪打放之前必须提前点燃火绳,会被去虎字旗寨子偷袭的人提前发现寨子里有埋伏。
站在一旁的麻子脸老许说道:“看来虎字旗的人早就对咱们有了防备,不然不会在暗中储备这么多燧发枪。”
同在笨港生活,虽然双方到后来已经来往不多,可对方有多少人,平时使用的兵器,互相之间都有所了解,虎字旗的人突然拿出了燧发枪,着实打了他们十寨一个措手不及。
颜思齐这会儿情绪平稳了许多,听到麻子脸老许的分析后,他道:“虎字旗的人不仅是提前有了防备,咱们十寨也出了叛徒。”
“十寨的人都是跟大当家一起来岛上的老兄弟,不应该会出卖大当家您和十寨。”麻子脸老许犹豫着说。
他不愿意相信十寨有叛徒。
颜思齐冷哼一声,道:“咱们白天刚决定晚上偷袭虎字旗的寨子,虎字旗的人晚上就设下了埋伏,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知道晚上要去偷袭虎字旗寨子的十寨之人有不少,就算有叛徒,怕是也不难以找出来。”麻子脸老许也觉得颜思齐的分析有道理,可是想要在十寨这么多人里面辨别出叛徒,很难。
颜思齐一摆手,说道:“只要叛徒还在十寨,老子早晚能够把他揪出来,到时候非把他绑了石头沉海里喂鱼不可。”
这次偷袭虎字旗寨子的事情,他本以为十拿九稳,只要成功,从此十寨独占笨港和虎字旗的船场,没想到最后不仅偷袭不成,反倒折损了不少人手,这让他怒火中烧,恨不得生撕了暗中给虎字旗送消息的人。
麻子脸老许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当家,十寨这一次折损了不少人,属下担心虎字旗不会放过反攻十寨的机会。”
“怎么?你担心虎字旗的人也会来偷袭十寨?”颜思齐反问麻子脸老许。
麻子脸老许点点头,说道:“属下确实担心虎字旗的人会这么做,之前咱们十寨要比虎字旗多几百人,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双方的人手已经没有太大差距,虎字旗的人又有燧发枪这样的利器,真要动起手来,咱们十寨怕是要吃亏。”
“他们不敢。”颜思齐冷哼一声,说道,“燧发枪是厉害,可老子的火绳枪也不差,他们要敢来十寨,老子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跑海的人接触番人比较多,不像大明北方的一些人,不善用火器,而跑海的人对火器十分的热衷,十寨自己就有一支专门使用火绳枪的队伍。
“他们要用炮怎么办?”麻子脸老许担心的说。
虎字旗来笨港也不是一天两天,也知道虎字旗的寨子里有炮,而且虎字旗船上的炮也都是出自他们自己的船场。
颜思齐不以为意的说道:“别担心,他们用的都是虎蹲炮,你我又不是没见过,那个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