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很快一道身影从屋外走了进来。
“东主,京城刚送来的加急文书。”杨远拿着一个木盒,走到刘恒面前的办公桌上,把木盒放在了上面。
木盒上面外面用朱漆画着三道红杠,外面是一把铜锁,并且一道纸封贴在上面。
刘恒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锁眼,打开了铜锁,又用手把上面的纸封撕开。
最后,他才打开木盒,从里面拿出一个卷起来的纸张。
打开纸,他拿在眼前翻看起来。
“东主,是不是朝廷出现了什么变动?”杨远好奇的问道。
虽然消息是京城外情局的谍探传回来的,可因为是用加急文书的方式送回来,他这个外情局司局长也没有资格自私开封查看里面的内容。
刘恒看完,递向杨远,嘴里说道:“魏忠贤对东林党动手了,杨涟左光斗等人已经被抓进了北镇抚司。”
“东林党人肯定不会束手就擒,怕是会有一番龙争虎斗。”杨远一边说话,伸手接过刘恒递来的那页纸,拿到眼前看起来。
刘恒掏出烟斗,捏了一点烟丝放进里面,点着后抽了一口,嘴里说道:“东林党握有大权的这几年实事没做多少,反倒一心只想藏富于民,辽东又出了这么纰漏,天启已经对他们失去了信任。”
一个烟圈从嘴里吐了出来。
“这个杨涟弹劾魏忠贤就老老实实弹劾魏忠贤,怎么还有咱们的事情,还弄了一个魏忠贤二十五大罪。”杨远看向刘恒。
原有的历史上,杨涟弹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如今又多了一条,魏忠贤勾结宣大刘贼谋逆。
刘恒笑着说道:“魏忠贤躲咱们都来不及,如何会与咱们勾结,上面这些弹劾的罪名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只要天启相信了就行。”
端起手边的茶缸,喝了一口水。
“用东主的话说,这叫嘴炮,有没有证据不重要,关键是我先往你身上泼脏水,使人先入为主。”一旁的赵武接话插了一句。
刘恒放下手中的茶缸,笑着说道:“赵武说的不错,这种事情真假没多少人关心,真要细查,还不知要查多久,对东林党而言,只要能把魏忠贤从天启身边驱离,便成功了,至于以后查出来的是什么,也不会有多少人关心。”
“这么说魏忠贤要倒?不对,要是倒了,怎么抓紧北镇抚司的都是东林党的人,没有天启的命令,魏忠贤胆子再大也不敢抓东林党那些重要人物。”杨远轻皱眉头分析道。
自泰昌年间,东林党便开始把持朝政,虽然魏忠贤抓了一些东林党重要人物进了北镇抚司,可朝中上下早已布满东林党的人,他怎么想也觉得东林党没有那么容易败。
他掌握外情局,所获得的消息不仅有辽东和京城,大明的南边也有消息来源渠道。
东林党的根基不在京城,而在南方,魏忠贤的势力再大,主要也只是在北方,奈何不得南方的东林党根基。
“辽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刘恒打断了杨远的思绪,嘴里叼着烟嘴抽了一口。
回过神来的杨远说道:“老奴只攻破了锦州城和宁远之间的几个堡,对锦州和宁远这样的大城始终无法撼动,属下以为,老奴坚持不了多久,恐怕就会退兵。”
“嗯,少一些内贼,只要不出城浪战,明军守住城池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由此可见,奴贼的兵锋也没有多强。”刘恒说道。
脑中回忆起前身在辽东的种种过往。
明军在辽东的几场大败,多是发生在野战上,丢失的城池也都是因为内贼的出卖,才使得一座座大城失陷,或是城中兵力都派出去野战,使得城中空虚,给了奴贼大军袭城的机会。
奴贼野战比明军强。
明军除了将领养起来的亲兵家丁,没有多少能战的兵马,营兵和普通的正兵,连饭都吃不饱,手里的兵器都是工部打造的那种偷工减料的玩意,也就能欺负欺负农民军。
可将领带在身边的亲兵家丁,却不比真女真人差什么。
从营兵和正兵身上吃到的空饷,很多都被将领用来养自家的亲兵家丁,这些人的兵甲全部都是特意找人打造,根本不用工部送的那些玩意。
上万大军的饷银,养出了不足千人的私兵。
用国家的银子养出来的将领私兵,眼里只有自家主将,没有军国大义,上了战场,作战稍不顺利,私兵便会保着自家主将逃离战场,这样的野战又焉能不败。
杨远说道:“辽东的这位孙督师还是很有本事的,要是换成王化贞这样的人主事辽东,怕是连山海关都丢了。”
“本事是有,就是太费银子。”刘恒端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口水。
孙承宗御守辽东的办法,使得辽东彻底成了一个填不满的窟窿,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朝廷每年要把大量的银子费在辽东的兵事上面,一步步拖垮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