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上官莫要再争吵了,阳曲与太原最多一天的脚程,还请二位上官为太原城谋划一二。”
后衙中一直都没有多少存在感的县令,见两个人越吵越厉害,不得不出面相劝。
作为太原知县,阳曲出事他还有机会坐岸观瞧,太原城却关乎他的乌纱帽。
潘希光端起桌上的盖碗,拿到嘴边吹了吹里面的热气。
另一边解士公也停了下与潘希光在言语上冲突。
“二位上官,还请想想办法,太原城不容有失呀!”县令躬身给对方二人行礼。
潘希光啜饮一小口茶水,嘴里说道:“闫县令不必担心,朝廷已经派了神武卫的兵马来太原府,相信这一半天应该能到。”
“那就好,那就好。”县令偷偷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平复了不少。
这时候,就听解士公说道:“还请闫县令为本将准备几十匹快马,本将带来的战马可以用来交换。”
“解总兵这是要走?”闫县令诧异的望向解士公。
解士公眉头一皱,冷脸说道:“怎么?本将做什么还需和你一个县令商议不成?”
“不敢,不敢,下官没这个意思,实在是太原城不比阳曲,一下子拿出几十匹战马有些困难。”闫县令解释道。
解士公冷声说道:“本将不是白拿太原城的战马,不是说过了,用自己带来的战马跟你们换,你也不吃亏,本将和部将带来的战马都是上等良马。”
“是,是,是,不吃亏,不吃亏。”闫县令哪敢跟一个总兵茬话,只能顺着说。
坐在主位上的潘希光突然开口说道:“闫县令,就按解总兵说的去准备,再为本官准备一辆马车和一些干粮。”
“抚台也要走?”闫县令迟疑的望着潘希光。
潘希光随手放下手中的盖碗,斥责道:“快去准备,哪那么多问题。”
“是,是,是,下官这便去准备。”
官大一级压死人,闫县令一个七品知县,自知得罪不起这两位山西大员,老老实实行了一礼,退离了后衙。
他一走,后衙只剩下潘希光和解士公与另一位副将。
“抚军刚刚不是还说神武卫的援兵马上就到,末将以为,抚军不如留下,协助太原城坚守一两日,待援兵一到,也好早日恢复阳曲。”
没有了外人,解士公毫不客气的在言语上讥讽潘希光。
听到这话的潘希光,知道之前因为推卸责任的事情惹得解士公不高兴,以山西如今的情况,他身边也少不得武将护持。
所以,他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恼怒,反而对解士公说道:“神武卫援兵的事情只是安抚太原县令之言,你我都清楚,没有五六日援兵到不了。”
“抚军先是弃了阳曲,如今在弃了太原城,莫非就不怕朝廷将来怪罪?”解士公语气淡漠的说。
潘希光轻笑一声,道:“本官自然也怕,不过,只要本官没有落入贼手,并能依仗援军夺回失土,相信朝廷自然会明白之前的失土非战之罪。”
“不知抚军下一步准备退去哪里?”解士公好奇对方离开太原城要往哪里去。
潘希光重新端起盖碗,拿起杯盖拨了拨里面的茶水,淡淡的说道:“先到榆次,再到辽州。”
“为何不走清源县入汾州,普同关还有一支兵马可用,就算关中的兵马不足以平叛,也可以拒关而守,等待援军。”解士公为了潘希光说了一条退走的路线。
他自己准备去普同关,现在听到潘希光要去辽州,心中又迟疑了起来。
潘希光喝了口茶水,语气淡淡的说道:“贼寇还有一支兵马从宁武关进入太原府,上一次受到消息已经到了临县,过去这些天,很可能已经到了汾州附近,而辽州在东面,即可及时收到神武卫方面援军的消息,又可退到潞州得到潞州卫的兵马。”
“末将在天门关都未能挡住贼兵,潞州卫怕更难是贼兵的对手。”解士公皱起眉头。
整个山西,他不觉得还有哪支兵马是大同的这支贼军对手。
潘希光笑了笑,道:“本官知道只依靠潞州卫还不够,可本官到了潞州卫所耗费的时间,足以让本官等到真定府,榆林镇,开封府,这三处援军赶到山西。”
解士公撩起眼皮看了潘希光一眼。
突然发现,他一个武将还不如对方一个文臣看得长远。
潘希光又道:“解总兵不如随本官一道去往榆次县如何?”
他一个文官,一路上自然希望有人护持,在他看来,解士公这个总兵就是最好的人选。
最重要的是,他与解士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不能与朝廷的援军一起夺回那些落入大同刘贼手中的州府,两个人都少不得要被朝廷问罪。
“抚军放心带末将一起上路?”
刚刚两个人还未太原府失城的事情争吵过,这会儿又要精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