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手,别动手。”
从轿子里面下来的陈县令一边往前跑,嘴里一边叫喊着。
当陈县令跑到车队前面,朝对面拦截下车队的黄指挥使一拱手,道:“黄指挥使。”
“原来陈县令也在。”黄指挥使懒洋洋的回了他一句。
作为宣武卫指挥使,开封地面上的地头蛇,他对陈县令这样在开封呆不了几年就会离开的地方县令,心中并不是太在意。
“这几辆车上的东西都要送去杨督师的住处,还请黄指挥使让开一条路,先让车队过去。”陈县令搬出了杨鹤,想要借杨鹤迫使对方让步。
动手的话,他知道自己一方不占便宜。
对方带来了最少二三百人,不仅大街上堵得严严实实,就连两侧的胡同里都站满了宣武卫的士卒。
而曹游击只带了不足百人,还要分出部分人手护着几辆马车。
“正好本将也要去见杨督师,你们把东西交给本将,本将顺便给杨督师带过去,曹将军你和你的人可以回去了。”黄指挥使目光看着曹游击说道。
能给他造成威胁的,只有曹游击和他手下的士卒。
“如果我要不给呢?”曹游击眼睛微眯。
说话间,他右手在刀柄上轻轻一拽,刀鞘里刀被他抽出一根手指的空隙。
这个时候要退了,已经不单纯是这几辆马车的事情,而是宣武卫的人是否强压他们一头的问题。
“二位将军息怒,一旦二位在这里动手,不管结果如何,最后都只能便宜城外的叛军。”夹在中间的陈县令见双方的气氛剑拔弩张起来,急忙出言相劝。
转而,他又对对面的黄指挥使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是谁给黄指挥使送的消息,但此人挑拨城中守军内斗,绝没有安什么好心。”
“少他娘的废话。”黄指挥使朝陈县令骂了一句,旋即说道,“老子只知道没有银子买不到粮食,老子手下的士卒就要饿肚子,伱们从云家弄来了这么多银子,老子凭什么不能分一杯羹,这些又不是你们的银子。”
听到这话的陈县令说道:“云家就是因为贪墨了官粮,杨督师才下令抄没云家,黄指挥使想要什么东西,可以和督师开口去要,我相信督师绝不会拒绝黄指挥使的。”
“用不着这么麻烦,东西就在眼前,本将直接带走,就不用辛苦督师了。”黄指挥使向前一摆手,道,“多过去几个人,把咱们的东西拉回营地。”
自他后面走出一队官兵,人数有十几个。
“我看谁敢!”曹游击把刀抽了出来,刀尖指向对面。
黄指挥使轻蔑的哼了一声,道:“就你这么几个虾兵蟹将也想拦本将的人,所有人准备,谁敢阻拦就地格杀。”
刀盾手立刻上前,一手提刀,一手举着木盾,一步步向前推进。
“弓箭手!”曹游击喊了一句。
七个弓箭手上前,弯弓拉开了弓弦。
“住手!”
就在双方即将动手之际,车队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很快陈永福带着几名亲兵超过车队,来到了阵前。
后面源源不断来了不少官兵,出现了车队四周。
“陈总兵来的还真是巧。”黄指挥使见到陈永福打了声招呼,可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
陈永福嘴里哼了一声,道:“黄蛮子,就你要抢督师的东西?”
“云家被抄,陈总兵的人有了银子给军中将士买粮食吃,可宣武卫的将士还饿着肚子,本将不能不来给将士们找找饭辙。”黄指挥使对陈永福说道。
眼见陈永福带来了不少兵马,他已经有了退缩之意,可东西就在眼前,就这么走了心中总是不甘心。
陈永福看着他说道:“有本事你黄蛮子也去抄粮商的家,在这里堵截算什么本事,要是不敢动粮商,活该你宣武卫的人饿肚子。”
“你!”黄指挥使面露怒意。
陈永福又道:“别不服气,就算你动手,我敢保证你拿不走一两银子,还会把你带来的这几百人全都折在这里。”
杀!
话音刚落,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一队队兵马出现,把黄指挥使带来的几百宣武卫兵马团团围住。
使得宣武卫的士卒纷纷回身,警惕着看着周围包围了他们的兵马。
“好,好,好,算你厉害,我们走。”黄指挥使见占不到便宜,继续呆下去只会更吃亏,果断带人退走。
陈永福见对方服软,也没有为难,挥手让手下的人让开道路,任由黄指挥使和宣武卫的人离去。
“幸亏陈总兵来了,不然这次非出事不可。”陈县令心有余悸地说。
一旦银子被宣武卫的人抢走,不仅没法和杨鹤交差,重要的是他在叛军手中的把柄也没办法弄回来。
陈永福对曹游击说道:“运回营中的粮食太多,我还要回去盯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