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指挥使带着人左等右等,始终不见送信的人回来,反倒是营中的炊烟一直再往外飘。
“指挥使,会不会是陈总兵不愿意见咱们?”营地就这么大,等了半天都不见人回来,一旁的指挥同知感觉陈永福肯能不想见他们。
“再等等。”黄指挥使强忍着性子。
他是来要粮食的,若非必要,不想和陈永福再次撕破脸。
一旁的指挥同知只好陪他继续等下去。
又过了一刻多钟,还不见人出来,黄指挥使知道,对方这是铁了心不想见他,可他又必须弄到粮食回去。
想到这里,他也不等了,直接说道:“他不请我进去,那我就自己进去,走,随我一起进去。”
说着,他骑马就往营地里闯。
“去几个人把前面的鹿砦搬开。”指挥同知对带来的兵丁命令道。
几个兵丁跑上前去,开始搬挪营门前的鹿砦。
营地门外的守卫怎么可能任由旁人挪开鹿砦,急忙上前阻拦,其中守卫乞求的看着黄指挥使说道:“还请指挥使再等一等,人很快就回来了。”
面对一位指挥使,营地门前的守卫不敢动粗,能做的只是哀求对方不要闯营。
“滚开,狗屎一样的东西也敢阻拦本将,在敢阻拦本将砍了你的脑袋。”黄指挥使虎目一瞪。
让人进去通报是给陈永福面子,可不代表他真的好说话。
营门前的守卫眼见对方发怒,哪里还敢以身犯险,立刻朝一旁躲去,眼看着一个个鹿砦被挪开也不敢再阻拦。
不过,还是有聪明的守卫
黄指挥使骑马带着人冲进了营地,半路上抓了一个营中的士卒让其带路去陈永福那里。
进了营地走出没多远,同行的指挥同知忽然抬起手臂指向不远处的一个方向,嘴里说道:“指挥使快看,那边好多的粮食。”
他手指方向,一个个装满了粮食的麻包堆在了一起,堆成了一座小山,而且这样的小山有好几个。
“看来陈永福真是没少弄来粮食。”黄指挥使看着远处堆成山的粮食,眼底露出羡慕的神色。
城中一日三涨的粮价,粮食才是军中稳定的根本。
指挥同知说道:“要不然我带人先搬运粮食,指挥使你一个拿着行文去见陈总兵。”
“咱们两个一起去,搬运粮食的事情让下面的人去做就行。”黄指挥使拒绝了对方,旋即对带来的兵丁说道,“你们几个,带着民夫去搬运粮食,有多少装多少,一直把车装满了为止。”
领命的兵丁带着带来的民夫,赶着大车往远处的粮山走去。
黄指挥使带着同行的指挥同知和几名亲兵护卫,继续赶往陈永福的所在。
然而没等他们走出多远,却见陈永福已经带着人从对面赶了过来。
黄指挥使知道自己这次是来求人的,没敢托大,提前从马背上下来,牵着马走向陈永福。
双方靠近后,陈永福率先开口道:“黄指挥使性子还是这么着急,本将刚要去营外迎接黄指挥使,没想到黄指挥使已经先一步进来了。”
话里话外都是在怪罪对方闯营。
“让陈总兵见笑了,本将这个性子以前就没少被武将军责骂,还望陈总兵能够体谅。”黄指挥使歉意的抱了抱拳。
而他口中的武将军是河南都指挥使司的都指挥使,与总兵一样,同样是正二品的武官。
陈永福轻笑了一声,道:“黄指挥使创了我的营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自己人,什么话都好说,要是创了叛军的营地怕是就没这么好说话。”
“陈总兵这还是怪罪我,这样,我在这里再给陈总兵赔一次罪。”说着,黄指挥使真的又给陈总兵折身行了一礼。
陈永福见他一直陪着笑脸,也不好纠缠不放,便道:“黄指挥使既然来了,不如去我那里喝一杯,我已经着人准了一桌酒菜。”
酒菜是为了庆祝抄没云家解决了军中粮草问题准备的,他没想到宣武卫指挥使回来,人既然已经来了,而且都进了大营,他不好直接把人赶出来。
毕竟在守城的问题上,少不了与宣武卫合作。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黄指挥使客气的说。
一行人随陈永福来到了单独的跨院里。
黄指挥使和指挥同知两个人被陈永福请进了房中赴宴。
一路随行而来的几个亲兵护卫被留在了外面。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整个营地中的人都在用饭,反倒是从宣武卫来的这几名亲兵护卫似乎别人忘记,并没有人为他们准备饭菜。
屋中里推杯换盏,酒肉的香味儿飘到了院子里。
肚子早就饿了的几个亲兵护卫不住的咽口水,肚子也越来越饿。
“将军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咱们不如先去弄点吃的东西。”亲兵中有人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