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个说话。”
孙传庭不知何时手里多出了一个铁皮喇叭,递向了洪承畴。
洪承畴接了过来,放在嘴边大声斥道:“都给本官安静。”
喇叭里传出来的声音经过扩音,比直接从嘴里说出来大了不少,哪怕眼前闹哄哄的人群里面也能听到。
这些读书人对于洪承畴巡抚的身份还是有所顾忌,周围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洪承畴说道:“让你们去讲武堂进学,是为了培养你们,让你们进入官场后,可以直接对政务上手,这是一件好事,希望伱们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把好事当成了一件坏事来对待。”
“洪抚台你不要骗大家了,谁不知道讲武堂培养出来的都是丘八,我们这些读书人进入了讲武堂,将来岂不是也成为了丘八,那些丘八有什么资格与我们这样的读书人一起进学。”怀里保证牌匾的读书人说道。
“对,我们不跟丘八呆在一起。”
“我们堂堂读书人,绝不做丘八。”
眼前局面又要乱起来,洪承畴再次喊道:“都安静!”
他的话还是管用的,场面再次安静了下来。
洪承畴目光在一群读书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那个抱着至圣先师牌位的读书人身上,他道:“讲武堂确实也培养武官,但考上讲武堂的读书人并不和武官一起进学,将来从讲武堂出来,也不会去军中做武官,所以对于这一点你们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不可能,讲武堂就是培养丘八的地方,洪抚台你不用骗大家,这种事情到处都在传,而且虎字旗很多的丘八都是出自这个讲武堂,根本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找人一打听就能打听到。”那名读书人反驳道。
洪承畴耐心的解释道:“讲武堂分为两部分,一种是培养内政人才,另外一种才是培养军中人员,并非只培养武官,所以大家尽管放心。”
“就算是这样,我们明明可以考中就能等到朝廷的任职,为什么还要去上什么讲武堂,这岂不是多此一举。”有读书人反问道。
洪承畴看了一眼对方,说道:“本官之前已经解释过了,因为绝大多数中举之人并不擅长政务上的事情,讲武堂专门补足这一点。”
“作为读书人理应以无为而治为目标,难道去讲武堂进学,还能比得上先贤留下的学问。”有读书人反驳道。
而听到这话的洪承畴气的恨不得把手里的铁皮喇叭丢到对方的头上。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深知谁要真的弄什么无为而治,那才是一个庸官昏官,这样的官员越多,朝廷覆灭的越快。
无为而治的想法挺好,但这根本不可能实现。
“那么你觉得当前可以实现你口中的无为而治的理念吗?”站在一旁的孙传庭突然开口问道。
闻言的读书人当即说道:“自然可以,只要官员少一些贪心,无为而治自然而然也能够失陷了。”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做了官,你牧下的地方便可以施展无为而治,对吗?”孙传庭眯起了眼睛问向对方。
这种人在他看来,不是坏就是蠢。
对面的读书人一点头,道:“那是当然,如果我为地方官,每日里只需要纵情诗画,百姓们自然可以安居乐业。”
听到这话的孙传庭理解了。
这种人就是读书读傻了,把书上的东西全都当成是真的了。
想到这里,他便说道:“以往的科举,就算是上了榜,也要在朝廷六部中学上半年到一年的政事才会安排去做官,讲武堂也是一个道理,你们能适应以前的朝廷,为何现在只换了个名字你们就不干了,难不成是想要和朝廷作对吗?”
此言一出,人群中一部分读书人吓得缩了缩脖子。
这部分读书人只是想求一个属于读书人的公平,而不是真的想要和虎字旗去作对。
“大家不要听他的,去了讲武堂要是真的能直接做官,又怎么可能同意所有学子都去考,有功名的也就算了,还有那么多连童生都不是的人,他们凭什么也能去考讲武堂,很明显这个讲武堂就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为了培养官员的地方。”读书人的人群中有一道声音传了出来。
洪承畴和孙传庭在听到声音后,立刻去找说话之人。
不过此人也聪明,说完话就换了位置,两个人在这些读书人里面并未找到对方。
“这位学子,有什么话站出来当面说。”孙传庭看着面前众多读书人说道。
然而读书人中间并没有回应传出。
见状,孙传庭明白对方根本不打算露面,便说道:“新朝刚立,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不管是童生还是秀才举人,只要通过考核,考入讲武堂,便是新朝需要的人才,但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情况肯定会得到改善,将来还是会分为不同的生员等级,再难有这种只要是读书人便可以参加考核的机会,所以各位学子们要抓紧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