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就忘了自己也是从基层一步步做起来的。
他在任谦面前是谨慎的谦卑姿态,在别人面前可不是。
任谦一愣,他沉吟半晌,对秘书自然没有怀疑:“纪家底子就在那,白蔹也是有点年轻气盛,你眼界放宽一点,用得着跟他们见识?”
说白了,也就是觉得纪家还不值得他发脾气。
任谦轻声道,“请她来任家的事,暂且先放放吧。”
“我知道的,先生。”秘书长恭敬开口。
他听着任谦似乎有些不悦的语气,微微一笑。
任家早有将白蔹请到任家的意思,今天因为他的一句话,让任家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是任谦的
连任晚萱见到他都要称他一声“叔叔”。
可没人敢如白蔹那样甩他脸色。
秘书长想了想,又拿出手机,给任晚萱汇报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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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
任谦的秘书长到底也没留下来吃饭,剩下的都是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
纪衡将白蔹送给他的羊毛针放在手边,一手拿着纪邵军送的烟杆,一边是纪绍荣给他的烟丝儿。
沈清跟白蔹帮忙将菜往上端。
纪邵军拿着一叠碗,放锅边给大家盛饭,透过窗户看纪衡仔细端详着羊毛针。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你外公的生日?”他小声问来厨房端菜的白蔹。
白蔹低头稳稳端起一罐汤,她今天的雪青色衣服整个人都显得清冷,微笑:“这不是你偷偷买烟杆的原因。”
“简直危言耸听,”纪邵军立马转过头,不肯正视这个问题,“我什么时候偷偷买了。”
白蔹挑眉,端着汤就出厨房。
沈清刚好进来,看来她雪色的细腻手指拿着刚炖好的瓦罐,连忙开口:“你怎么也不拿个抹布垫着,给我,来!”
她接过白蔹手上的瓦罐,“你去把筷子摆好。”
到底是豪门长大的,不懂生活常识。
白蔹摸摸鼻子,她是没感觉到烫啊,但很显然沈清不相信。
默默去摆筷子。
饭桌上,纪衡坐在身边。
纪绍荣跟纪邵军在看白蔹给他打造的羊毛针。
绣品跟不上时代,以至于羊毛针现在基本上失传了。
用的人少,整个湘城也没有打磨的店铺。
也不知道白蔹哪里找人打造的。
包装羊毛针的布袋上还浅浅纹着白虎的标志,在场的几个人都没在意这个标志。
若任家有人在这,定能认出来,这分明是白虎拍卖场的标志!
一顿饭没有任家人,吃的倒也平和。
吃完饭,沈清跟纪邵军将碗筷收好,“那啥,阿蔹真离开白家了?”
厨房里,沈清趁着没其他人在,低声问纪邵军。
“对,”纪邵军将洗好的碗擦干净,头也没抬:“户口本都迁过来了。”
“哎我说你们纪家人,”沈清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哪根筋没拧好,那么大一个家就算不喜欢也别走,喝口汤也是好的,你说她是不是傻……”
说到一半,从窗口看到纪衡,沈清止住话头,她狠狠将纪邵军手里的碗拿过来。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下午纪衡他们要去青水街拜树神。
白蔹要去姜鹤那,就拿上书包,等着拜完树神直接从那坐车。
沈清跟着她走在最后,见前面三个男人没注意,她才压低声音:“任总中午说的你怎么没同意?这对你也是好事啊,你现在来了湘城,以后可不就得在湘城讨日子过?”
白蔹拿着耳机背单词,听沈清问话,她将耳机声音调小了一点。
“哦,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白蔹嫣红的唇扯了扯,伸手将沈清头上的树叶拿下来,黑眸满是风轻云淡。
沈清偏头,看着她半低的长睫,杏眸微微敛着。
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现在的白蔹看着比几年之前看到的要顺眼的多,同样是豪门,白家比任家可要有底蕴。
她是没想到,白蔹对她跟纪家人会这么有礼貌。
任家人向来是拿鼻孔看他们的。
自小在贫民窟长大的沈清面对他们习惯卑微,习惯放低态度,因为她见过这些人一句话就能改变普通人的人生轨迹。
沈清没再说什么,心底倒是涌起了诡异的想法,
若是现在纪邵军让白蔹住过去,她应该是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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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城中心处的庄园。
陈局十分局促的坐在楼下,他喝着自己倒的茶,小心的用余光看站在窗边的姜附离。
姜附离拿着手机,因为在家,只穿着一身绵软的黑色居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