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八卦的人，不用人问，她自己都憋不住要说。
李雪瑶就是如此，“咱们厂前些时候不是组织了给灾区捐款么？”
老大哥张有禄接话道：“是啊。厂里安排了老家在邢台的几位干部职工去慰问灾区，出什么事情了么？”
李雪瑶放下手中的报纸，“没出事情。就是咱们的捐款，灾区那边不收。群众说是已经获得了救灾物资，不能再要我们捐的钱了。”
“不收？”
办公室里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个事情上了。
陈科长看向李雪瑶，“咱们厂去灾区的人回来了么？”
李雪瑶回话道：“还没有回来，他们是打电话回来跟厂里请示该怎么办。”
钱进平常是比较跳脱，爱心还是很足的，“灾区的群众现在的生活肯定是比较困难的，这怎么能不收呢？”
陈冬副科长接话道：“厂里估计也没什么好办法，这总不能硬塞。”
李铭出主意道：“其实，挺好解决的。让他们跟当地联系，就说咱们厂支援建设中小学校的教室。帮灾区省下了学校重建的钱，就相当于把钱发到了受灾群众手上。”
李雪瑶双手一拍，“对呀！为了孩子们，他们总不好拒绝了吧！”
陈科长点头道：“建学校好！这个事人人都能受益。”
李铭打算等会跟李副厂长汇报工作的时候，也顺便说一说这个事。
轧钢厂的干部职工这次捐了5万块钱，工资低点的捐1块2块，工资高点的5块10块，也有个别人捐的比较多，比如李铭捐了500块钱。
单身小年轻，收入又比较高，觉悟高多捐一点，同事们认为挺正常的，厂领导也没有所谓的被扫面子的胡扯想法。
他取消重建东厢房也就合情合理了，捐款典型，钱已经捐出去了。
5万块钱，一个学校支援500块钱用于建土坯房的教室，可以帮到100所学校。
一个生产大队一所小学，一个公社一个中学，差不多能帮到一个县的人。
晚上，
城西小四合院，正房，
晚上吃羊肉面的李铭感觉没吃饱，正在吃点心。
娄晓娥拿着名单，“这些就是陈科长联系过的单位？”
“嗯，上班的时候，我听到了的都记下来了。”
娄晓娥仔细瞅了两下，“还是工厂比较有钱，这名单里基本上都是工厂。”
“有些是以物易物的交易，不是全部单位都是钱买。陈科长为了这事还得协调一下厂里、向阳大队。反正事情挺复杂的就是了。”
“你们科长挣这个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啊！我之前还以为是中间过一道手就行了。”
“有这样的好事，高支书他们就不会把菜打折卖给陈科长了，单单怎么跟社员交代就应付不过去。”
娄晓娥问道：“你记这个名单是打算以后用来联系这些工厂么？”
“不是，是我们这次卖菜用来排除这些单位的。”
“我们的菜不跟向阳大队一起卖给厂里么？”
他拍干净手上的点心碎末，算是吃饱了，“有那15%的钱，够我雇一堆人在永定门火车站外面卖菜的了。”
“那咱们的菜怎么卖？不会是去火车站外摆地摊吧？”
“为什么不行啊？”
“感觉这不像你的一贯作风。”
“我还真计划安排高建成、高建德他们去火车站外摆摊卖菜。”
娄晓娥走到他身后，给他按摩头部，“你肯定是另有深意！”
软软的，李铭舒服得很，娓娓道来，“他们两人脸太嫩，年前在对外贸易部门口的演戏，高建德就不太行，还是高建业那个调皮鬼比较出彩。”
“先去摆摊卖两三天的菜，练练胆，然后我再安排他们去跑工厂跑单位。”
“而且，虽然永定门那边大多是车票比较便宜的慢车，但也有很多人是单位采购员之类的实权人物。”
“菜摊旁边挂个牌子，接受预订。让对方留下地址或者电话，咱们可以主动上门详谈。”
娄晓娥提醒道：“这些人知道是向阳大队的菜，就会直接联系向阳。你这样不是给陈科长捣乱么？”
“所以啊，让对方留联系方式。别人要问，就让高建成他们报红星轧钢厂的名头。”
“哦。”
李铭又说道：“还有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事，跟陈科长拿货的单位互相显摆的时候，就会暴露陈科长是在大量供货。别人就会打听货源，要不了多久都会知道向阳大队。”
“陈科长就是打一个信息差，做的是一锤子买卖。”
“向阳大队也是一样。知道的人多了，蔬菜公司就会下去找他们采购。一个生产大队有这么大量的新鲜蔬菜供应，蔬菜公司的人肯定是驻点盯着，产量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