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内城的人是讲京城官话的,没有儿化音。
儿化音是城南的胡同里的市井之音。
讲儿化音的人可以明确的说,是身份地位比较低的人。
格格、阿哥们要是不说官话说儿化音,那是会被嘲笑的。
城墙废掉后,儿化音才进入内城。
京城官话的形成历史也不长。
明朝初期,京城附近没剩下多少人了。
朱棣迁都京师顺天府,移入数十万人口,江淮官话金陵雅言跟北方的官话混合,发展出了京城官话。
有谣言说满语影响了京城官话,纯属放屁。
下令造满语的努尔哈赤,也是用官话在李成梁手下当小弟,那些王爷贝勒贝子学的都是官话。
满语这玩意,清初就不行,使用人数太少,大多是典礼的时候用,或者奏章里用一下文字,对京城官话影响可以说等于无。
60年代,普通话才刚普及,加上有一大堆从外地调入京城的人。
这些随部队或者机关单位入城的人,基本是被分配住在一起。
又有很多子弟学校,所以,路上碰到的小孩,只要听他们讲话的声音用词,就能区分出一些人的家庭。
周晓白、张海洋这类人,此时就不大可能讲儿化音、省字的京城话。
过些时候,跑出了学校的那一批人,跟胡同小孩互相碰到了一起,通过说话的口音就能区分出谁跟谁是一伙的。
慢慢的混着学了一点儿化音后,见面就得报出字号才好分人。
建国前,兵荒马乱,
建国后,大量涌入。
几十年后的所谓老bj很多其实不老。
只是比后面的京漂早个几十年而已。
开着会,李铭胡思乱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红星轧钢厂下午的会,一大摞的厂领导发言完毕,处长们又接着发言表态。
开完会,都快要七点了。
等他赶到城西小院,娄晓娥也没怪他没陪着看日食。
其他时候,李铭都是宠着她顺着她,遇到这样的特殊情况也是没办法。
娄母告诉过她,即使不满也要先忍着,使小性子也要看情况。
使得不好惹人厌,使得好,那自然是甜如蜜。
娄晓娥给他倒茶水,关心道:“开了一整天的会,累得很吧?”
“还好,开会开多了,慢慢习惯了。”
李铭现在改习惯了,处理小世界的事情都是等到开会的时候操作。
“最近你们厂的会议真是太多了,这样不会耽误你们厂里的生产么?”
“暂时来看,对车间的生产影响还不大。车间本来就有学习思想的会,现在只是学习的内容有了些变化。”
“你真不吃饭了么?还是吃一些吧!”
进门的时候,娄晓娥问了李铭吃饭没有,他回了一句不想吃。
“吃些水果就行,等会我还得去95号院。三大爷分家,我再给他们协调一下,等周末他们的亲戚来了再一起见证一下。”
“三大爷真的要分家?”
“不分留着过年啊?”
“这不是阎解旷还在念初中嘛,而且阎解放还没结婚,阎解成现在就分家,有点说不过去。而且三大爷那么扣,都没想着薅阎解成的钱?”
以前,大哥是有义务扶助弟弟妹妹成家立业,相应的家产也是大哥拿大头,其他兄弟拿一小部分。
现在没这个分财产的规矩了,相应的义务自然就没了。
帮不帮,全凭个人喜好,帮了,社会只会称赞鼓励。
几十年后,帮了,在网上可能会被人喷得狗血淋头
时代不一样,观念不大一样,背后起主要作用的其实还是经济关系的改变。
娄晓娥通情达理没跟他闹情绪,李铭更体贴温柔,详细解释道:
“阎解放已经在乡下,结婚的事情,三大爷最多支援一点钱物。房子、工作都不需要操心。”
“阎解旷要是也下乡了,那就啥也不用说了。要是分到了工作,房子有单位负责,或者把西厢房分隔一下接着住。”
“所以,阎解成现在分家也没问题,出钱帮忙养弟弟妹妹到成年,已经算是很尽职尽责的了。”
“阎解成于莉已经闹分家了,三大爷要想面子上好看点,同意我说的分家方案是必然的。不然阎解成直接不交钱了,闹得更难看,三大爷丢人丢得更大。”
听着别人的热闹,想着自家的事,娄晓娥叹气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可是我的媳妇,咱们家有什么难事,说出来让我听听。”
“我说的是我爸妈的事情。”
李铭伸手把她揽到怀里,“今年估计没空,明后年,我找机会带你去港城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