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虎云和蛇安,狐落并没太惊讶,只是自顾自地照料着婼洛花殿下的饮食起居。把果子递给殿下,又开始清理起箩筐里的猎物。忙前忙后,忙里忙外地,一刻也没闲着。
“你们先回大会现场吧,今天累坏了,一会儿还有送猎物环节,我休息会儿。”花洛洛支走了虎云和蛇安。
见狐落忙了好半天,才把大耳兔、猕猴和山雀都清洗干净,没停的,又准备去打理狍子,花洛洛叫住了他。
“你快别弄了,洗洗手,我有东西给你看。”花洛洛吐了吐舌头,神秘兮兮地冲着狐落笑着说。
狐落疑惑地洗了个手,在兽皮裙上随意擦了擦,坐到婼洛花殿下身边。
花洛洛从腰间解下一个兽皮袋交给狐落。笑着示意他打开。
狐落看了看花洛洛,犹疑地慢慢打开兽皮袋,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小君,这?”
“嘿嘿~我在救卡姆迪的时候,顺手抓了一只跳进水里的水豚,要真算起来,这应该才是我第一只捕到的猎物,嘿嘿~送给你吧。
不过没人知道我抓了个水豚,你自己收着就是了,免得被他们盯上,吵得我头疼。”花洛洛笑眯眯地说。
狐落原本一直留在府邸里,他本可以跟着虎云一起从府邸出发来无妄坡的,却一大早就跑来了明月馆。表面上说是来叫她起床的,花洛洛却知道,狐落心里应该也是想要只猎物的。
碍于他战奴的身份,不能名正言顺地参加逐鹿宴,也没有家世背景好让他和其他几个雄兽一样直接向她讨要猎物。他就只能一直闷声干着活。
虽然名义上他和虎云一样是住在西面排楼里婼洛花殿下的兽,可他清楚,很多事情上,他没有资格去争。
现下,小君竟然特意捕了猎物送给他,即使他什么也没说,小君也看出了他的心思。狐落的心被婼洛花殿下的举动触动得恍惚不已。
就好像在波澜不惊的湖面,突然投下了一颗石子,圈圈涟漪,层层晕散开,荡漾了他的心绪。
“喜欢吗?”花洛洛见狐落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小声问道。
狐落用力点了点头:“恩,喜欢,很喜欢!”他的声音伴着哽咽的哭泣,低垂的脑袋下一滴滴眼泪掉落在装着水豚的兽皮袋上。
他是战奴,从出生起就被烙印的战奴,背负着雪狐族的高贵血统,却又活得如蝼蚁一般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光。而婼洛花殿下,就像一束圣光,照进了他漆黑一片混沌的世界,救赎了他灰暗的心。
从来没有人送过他东西,什么都没有。这是第一个。
“怎么啦?喜欢怎么还哭上了?傻瓜。”花洛洛边说边擦拭着狐落的眼泪。
“没有,就是,就是太高兴了。”狐落随意抹了抹脸,眼泪浸润了眼眶,他笑着问:“我把它做成腰坠,天天挂在身上,可以吗?”
“恩,既然送你了,你想做成什么就做成什么。”花洛洛娇惯地说着。
狐落牵起婼洛花殿下的手,放在鼻尖蹭了蹭,接着又将她的手心贴到自己脸颊上,感受着她的温度,说:“小君,要是您不嫌弃我,我愿意陪您把这场戏一直演下去,演一辈子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