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过衣衫后姗姗而来的姜琳琅不动声色的坐在了他的对面,“公子还不走吗?”
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若是寻常男人恐怕早已被勾去了魂魄。
而眼前的男子不为所动,姜琳琅眼中的轻蔑一闪而过。
起身,旋转,身体已经坐于男子的身旁。
而男子微皱眉头,折扇合上的一瞬间,他人已经坐到了另一边。姜琳琅本就是坐了一角,随着男子的起身,凳子也翘了起来,她坐在了地上。
“哎哟。”她吃痛的看向了男子,可怜至极。“公子起身也不说一声,害的奴家跌坐在地上。”
男子将折扇握在手中,眼中满是嫌弃,“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这一套在我这里不管用,我且问你,当真没见过可疑之人?”
姜琳琅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颊,然后伸出了手,“公子先将我扶起来嘛,起来我便告诉你。”
很明显,男子将心中的不耐烦忍了下来,他伸出了手中的折扇,示意姜琳琅握住折扇将她拉了起来。
姜琳琅只觉的好笑,起身后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衫。
“可疑之人在哪里?”男子不露痕迹的收回了自己的折扇。
“喏,不就在我眼前嘛!”姜琳琅掩嘴偷笑。
“你!”男子气愤不已,眉眼之间也变得越发凌厉。“看来老板娘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
姜琳琅连忙解释,并指了指身后,“我这店就这么大点,如何藏得了人呢。”
“最好没有。”男子扔下手中的碎银转身离去,“若发现可疑之人速速禀报衙门。”
姜琳琅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喊道,“公子有空再来呀。”
等到男子的身影消失之后,姜琳琅脸上的笑容退了下去。
“姐姐。”苏迩上前来,同她一起望向了门外。
“苏迩,关好门窗后将药箱送到我房间来。”吩咐好苏迩,便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密室之中,灯光昏暗,却未见顼年身影,“顼年?”
没有得到回应,只得走向另一边的通道,在到达尽头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黑袍的身影。
顼年已经跪在了他的面前,身上的伤口也还未来得及处理。
见状,姜琳琅也跪了下来。
“属下,参见主上。”
偌大的黑袍几乎将那个人全部包裹住,并不能见其貌。
顼年低着头,胳膊上的血液也已经滴落在了地上。“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上责罚。”
“不怪你,那阉贼的势力盘桓许久,想要一朝铲除不是易事。”
他将顼年扶了起来,又对姜琳琅说道,“你且起来回话。”
“是。”姜琳琅这才站了起来。
“下个月便是那阉贼的六十大寿,你可准备好了?”
姜琳琅双手抱拳,“回主上,一切准备就绪,只等那阉贼寿诞,送他去见阎王。”
那人点了点头,似是非常满意,“若是不……”
姜琳琅低下了头,抢先说道,“若是不成,属下就是死也绝不会落入那阉贼手中。”
“那就好,顼年此举恐怕已经打草惊蛇了,这段时间你们要韬光养晦,莫让人发现了端倪。”
“属下领命。”
“属下领命。”
两个人的齐声回答让来人很是满意,“那本……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等到主上离去,姜琳琅这才有机会为顼年上药。
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姜琳琅眉头皱了起来,“只知那阉贼楼悯鸿天下第一,不曾想他的义子也有如此身手。”
顼年面露愁容,“锦一,楼弃的身手皆在你我之上,那楼悯鸿更是深不可测,我只怕……”
姜琳琅自然是知道他在怕什么,在筹划此事的时候,她便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阉人当道,多少忠臣成为了东厂的刀下魂。如今有主上这样的人一心只为百姓,我姜琳琅就算是也死得其所了。”
“可是……”
“顼年,若我有什么不测,我便苏迩交给你了。”她看向一旁摇曳的烛火,忆起了过往,露出了笑容,“我捡他回来的时候,他不过才蹒跚学步,如今也长这么大了,他只有我这一个亲人,现在我将他托付给你。”
顼年无奈的点了点头,“你且放心,我定会待他犹如亲弟。”
“那就好。”姜琳琅脸上是安心的笑容。
从密室出来的姜琳琅看到的是六个姑娘在她的房间内。
“尤姐,顼年他如何了?”为首的木槿紧张的询问。
她看了看她们每一个人,花容月貌,正值芳华。
想到一个月之后,她们都将奔赴未可知的沙场,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荒凉。
“无碍,只需要多加休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