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涟漪,木桶中升起的雾气倒像是为木桶中曼妙的身姿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
夜已深,人已静。
姜琳琅在泡在温热的水中,享受着这一室的静谧。
许是热气让人头晕目眩,她竟然连窗户外的人影都未发现。
直到一道光影在墙上一闪而过,她才发现端倪。
毫不犹豫的从木桶中跳了出来,随手拿起了外衫套在了身上,厉声喝道,“什么人?胆敢闯入老娘的闺房!”
那黑衣人本就因为她突然跳出来而吓了一跳,此刻眼神更是落在的她的身上移动不得。
羞愧不已的姜琳琅从木桶边上抽出了长剑,直指黑衣人。
几招之下,黑衣人显然招架不住,也无恋战的意思。
几次败下阵来之后,便总想着逃脱,几次逃到窗户处都被姜琳琅挡了回来。
最后,姜琳琅的长剑抵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这场战斗才算结束。
“让老娘瞧瞧你是何人?!”说着,手中的长剑就要挑下黑衣人的面罩。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动静,只见来人不由分说的竟将门给踹开了。
她微一分神,黑衣人已经夺窗而去。
“可是真有贼人闯……入……”
踹门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东厂的督主楼弃。
只见他的话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落在的她的身上片刻,便骤然转身背对着她。
而她剑下的黑衣人也趁此机会,翻窗逃了出去。
因他闯入而导致贼人逃走,怎不生气。
此刻见他这副模样,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外衫薄如羽翼,更是什么都遮不住。反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她急切的拢了拢身上的衣衫,越拢越凌乱。
忽然意识到什么,她惊讶的看向了门口的背影。
他明明是个太监……
竟还有着羞耻感。
一丝坏笑在脸上蔓延,她缓缓的来到了楼弃的身后,修长的手指落在他的肩膀处,然后慢慢的下滑,刚滑到他的腰间,便被他抓住了。
“够了!”
姜琳琅不由得愣住了,先前挑逗他的时候,虽然态度冰冷,但也不至于生气。
她的手被狠狠的甩到了一边,“我说过了,这招对我来说没有用。”
姜琳琅微微叹息,略有失望的坐到了床边,已经毫不在意自己若隐若现的胴体是否被他看遍了。
“无趣至极。方才若不是你,那贼人便已被奴家擒获,素日倒不曾发现,你竟如此关心奴家。”
她别有深意的看向楼弃,话中似有所指。
转过身的楼弃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将视线挪至了他处。。
“身为东厂的人,若是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那便不配活着。”
对于这话,姜琳琅很是不屑。
“你们东厂的事,奴家自然是不懂,不过奴家心中很是困惑,就是不知道大人能不能为奴家解惑呢?”
她站了起来,再次向着楼弃走去。
方已坐了下来的楼弃泰然自若,并未察觉到不妥,只是将手中的折扇放在了桌子上,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知道老板娘有什么困惑?”
“都说了,要唤奴家琳琅。”说着便横坐在了楼弃的腿上。
茶杯落地。
想要后退的楼弃,这次却被姜琳琅擒住了双手。
她的声音带有一丝蛊惑,“堂堂的东厂督主肯留宿我这天香斋,若不是为了奴家,那是为了什么?”
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以至于她感受到了楼弃炙热的呼吸。
她心中不由得得意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今晚的楼弃与平日有些不同。
姜琳琅将他的双手环在自己的腰上,而自己双手则环在了他的脖子上。
因迟迟没有得到他的回答,有所不满,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他的喉结。
“难不成大人以为奴家这天香斋里有反贼?这段时间,你也瞧见了,奴家这里除了女人还是女人。”
楼弃的脸色看起来不像往日玩笑时的模样。
昏暗的烛光下,他的脸竟然红的有些吓人,眼中的隐忍更是明显。
难道受此折辱,是动了要杀了她的念头了?
她察觉的手指下的喉结微微滚动,疑惑道,“大人口渴了?奴家为你斟茶。”
话说着,手上也有动作,身体微微向后转,带动着楼弃也迎向了她。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楼弃已经将她抱起放在桌子上,自己则骤然转身离去。
“不知廉耻!”
他声音嘶哑,像是窝着一肚子火。
看着楼弃离开的身影,听到他最后那句话不由得更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