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不予理会?”
朱棣能有此一问,朱标还是很高兴的。
说明朱棣没有被情绪左右,还能看到其他的微末小节。
“实际上,杀陈道并非因为他目的不纯,想借你扶摇直上。”
“相反,若他足够聪明,孤还真不介意给他一场富贵。”
“那大哥你为何还要除掉他?”
看着朱棣一脸疑惑的样子,朱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扯开话题继续说道:
“朝中大臣基本可以分为两类人。”
“一类是极为聪明人,也愿意展现自己聪明的人。像李善长、胡惟庸这样的。”
“他们不用皇帝开口下旨,便能准确猜到皇帝的意思。等皇帝下旨之时,他们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另一种人,便是普通人,凡事都需要皇帝明确下旨。也只有皇帝下旨后,他们才会开始准备。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是这类人。”
“朝中的官员可以分为这两类人, 而且也只需要这两类人。”
“似那些聪明到能猜到皇帝的意思,却还装傻充愣的人,不需要留在朝堂。就好比说刘伯温。”
“而另外一种,就是资质平庸,却还喜欢装聪明的人,也不需要留在朝堂。就好比眼前的陈道。”
朱标顿了一下,拍了拍朱棣的肩膀,继续说道:
“陈道临走前,意味深长看了孤一眼。”
“这便说明,你我的身份,他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
“可他故意不说穿,也不来拜见你我。”
“这不就是想等你我表明身份后,他好言说自己早有预料,好彰显自己那点小聪明?”
“或许陈道此时正在为今日的表现洋洋得意。”
“可殊不知,他的这点小聪明,在皇帝眼中如同小丑一般。”
“这样的人将来进入朝堂,也只会猜错皇帝的意思,甚至还让皇帝有些措手不及。”
朱标没有明说。
当年廖永忠沉江小明王,就是自作聪明。
对于小明王,老朱有更妥善的办法,压根就不必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哪怕老朱想要除掉小明王。
也绝不会让廖永忠这样一员大将动手,派个无名小卒亦可为之。
可廖永忠的自作聪明,非但没有帮到老朱,反而还给老朱泼了一盆怎么都洗不干净的脏水。
眼前的陈道也是如此。
若他真的聪明,就应该看明白。
自己这个太子断指涂节,乃是在涂节与胡惟庸之间砍出一道间隙来。
可他被朱棣那么一说便不再奚落涂节。
这便足以证明他只有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
杀了他,朱标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可惜。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毛骧再次禀告道:
“殿下,涂节求见。”
“让他上来吧!”
朱标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看见涂节匆忙跑了上来。
“殿下!臣涂节,拜见殿下!”
“涂节,你怎知孤在此处?”
“回殿下,臣听闻有人在茶楼为臣仗义执言,因此想要前来拜会。”
“可等臣看到毛骧将军在楼下护卫,臣当即便猜到,定然是殿下您为臣仗义执言!”
涂节说着,将脑袋重重砸在地上,感激说道:
“殿下大恩,臣涂节没齿难忘!”
看着涂节一脸感激的样子,朱标暗笑一声,轻声说道:
“并非是孤开口,乃是燕王为你仗义执言!”
“燕王?”
涂节微微一愣,只不过很快便再次叩头道:
“燕王大恩,臣涂节没齿难忘。”
“纵然是燕王为臣仗义执言,可若不是太子应允,恐怕也无人为臣正名。”
“太子大恩,涂节虽死难报其恩。”
见涂节三句话不离报恩,朱标也是知道这家伙心里想的什么。
无非是见胡惟庸这棵大树不愿保他,他便想找另一棵大树。
只不过纵然心里明白,朱标却依旧平静说道:
“涂节,此番前来,不只是为了诉说报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