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说话?”
“儿子只是觉得荒唐。”
“荒唐?”
“嗯。”朱标平静点头,继续说道:
“宋濂、高启,也算是学问大家。”
“可这二人对于国战的担忧,一人是担心不能全胜,一人是担心苦耗国库。”
“而其他文臣,却是担心武将建功,盖过他们。”
“对于恩科开工试首例,宋濂、高启原本很是反对,可明白工科之重后,便也全心推崇。”
“可其他文臣,还有似徐铭这些文试士子,却始终嗤之以鼻,说什么奇技淫巧。”
“若论学问,少有人能比得过宋濂、高启。”
“可表面看起来,其他人却是所谓圣贤之道的忠实卫道者。”
“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着圣贤之道,话里话外都尊崇孔圣为师。”
“可实际上,无非是借助所谓的圣贤之名,行禁锢众人之实。”
“禁锢?”
“正是禁锢。”
朱标抿了口茶,沉声说道:
“这些迂腐之人,依托于圣贤之言,制定一套符合他们利益的条条框框。”
“诸如刑不上大夫,诸如女子无才为德,诸如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可他们忘了。”
“从古至今,腐儒所制定出来的条条框框,在上位者眼中从来都只是愚民的手段,是巩固统治的机巧。”
“当权者需要,他们便有一席之地,便能有表演的舞台。”
“而现在,儿子和父皇不需要礼教愚民,他们竟还想将这一套搬出来,摆到台前。”
“儿子实在是觉得荒唐。”
作为后世之人,朱标很清楚。
原本的历史上,正是这些腐儒制定的条条框框,将华夏大地本有的科技萌芽,经济崛起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
朱标之所以觉得荒唐,也是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努力。
朝廷也一直说与百姓共天下。
甚至还请老朱开坛讲学。
可这些迂腐之人,竟还想重新站到台前。
这简直是可笑至极。
“爹,方才您也听到了,那徐铭谏言之时。”
“语气甚至有训诫儿子这个太子的意思。”
“难不成真是儿子这个储君,脾气太好了些?”
“嗯.....”
听朱标说完,老朱微微一顿。
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冷色,沉声道:
“刘和.....”
“爹,恐怕也不好降罪徐铭!”
朱标微微叹了口气,轻声打断道:
“徐铭毕竟是新科及第的士子,若因直谏获罪,岂不是说我大明无广纳贤才之心?”
“咱知道!”
语罢,老朱看向刘和,继续说道:
“刘和,过去不需和那狂生说些什么,只需站在他身旁即可!”